徐竹说:“师傅接师娘去了,师伯在后院给段玉做哨子呢!”
甜哥儿还会做哨子?
陶慕语好奇,打算去后院瞧瞧。
走到后门处,听见段玉的声音:“师伯,你好厉害啊。除了做哨子,你还会做什么?”
甜哥儿得意的声音传来;“那多了去了,什么弹弓啊,青蛙兔子、小鸟、耗子……”
甜哥儿掰着手指头数。
段玉等不及问:“可以雕人像吗?”
“行啊!”甜哥儿说,随后又想到什么,有些失落:“可惜不太像,总是抓不住神韵。”
段玉又问:“那桌椅板凳呢?”
甜哥儿拍了一下段玉的脑袋:“我又不是木工,会那个干嘛?”
段玉不解:“你都能用木头刻小动物了,竟然不会做桌椅。”
甜哥儿摸着下巴;“术业有专攻嘛。这个小动物可是我特意去学的,天天晚上练,花了半个多月。喏,看见没,手上的伤,还有这厚厚的老茧……”
段玉凑过去瞧,感慨:“看来不管做什么,都得下狠功夫啊。”
甜哥儿乐了:“你小子有悟性。”
听完他们的对话,陶慕语没有再走近,她默默退回到大堂。
她的荷包里还装着那只小木鱼。
不是凤卢青送的,她一直好奇是谁会送自己这个呢?总不能是别人送错了吧。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是甜哥儿。
一直以来,她都当甜哥儿是个没心没肺的浪荡公子,没想到他也会这样用心。
可是,她不能接受他。
陶慕语宁愿自己多想了,但是她又怕如果不说清楚,甜哥儿会一直这样真心错付下去。
这顿饭,陶慕语吃得心事重重。
吃完饭,因为惦记着拿些汤圆回去给家人,陆三和六娘早早走了。
谢老二送阮娘回去,段玉徐竹和甜哥儿就留下来帮忙收拾。
甜哥儿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擦灶台,嘴里哼着小曲,像个快乐的家庭煮夫。
陶慕语对着段玉徐竹嘱咐:“大堂里的桌子擦干净,地也再擦一遍。对了,窗户打开透透气,再去库房检查下明天要用的酒水和干果。”
等两个小家伙走开,陶慕语才进了厨房。
她站在甜哥儿身后看了一会,喊他:“甜哥儿。”
“啊?”甜哥儿转身,见陶慕语对着自己摊开掌心,是他送她的小木鱼。
甜哥儿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时没有说话。
陶慕语轻声说:“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送的。”
甜哥儿盯着小木鱼,上面系着陶慕语用丝线编的带子,很漂亮。
他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现在知道也不晚,不必感谢我啦。”
陶慕语却说:“你拿回去吧,我不能要。”
甜哥儿僵住。
陶慕语继续说:“这样用心的东西,该送给心上人。”
也只有心上人能送。
“我和你……只是好朋友,别浪费了你的心意。”
甜哥儿 抿了抿唇,低声说:“可我不觉得浪费。”
陶慕语惊讶地抬眼看他,却见他也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她迅速低头,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狠下心来:“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