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哑口无言,却怒对普庄:“反正你良心被狗吃了,如今这个朋友,我不要也罢。”
普庄气得眼睛通红,普宁忙上去搂住她的肩,轻拍着安慰她。
眼见问不出什么,弘慧法师只得摆摆手:“先关起来吧。”
普贤被关进了柴房,几个尼姑轮流看守。
卫楚婷跟着弘慧弘善来到寮房,弘慧忙问:“如今陶施主怎么样了?”
卫楚婷摇摇头:“事情发生后,我想到可能与普贤有关,就直接上山来了。如今什么情况我也不知。”
弘善说:“普贤肯定有所隐瞒,她拿人家那么多金银首饰,在山上能干嘛?”
“我怀疑这妮子是存了下山的心思。”
弘慧点点头:“但现在她一口咬定只是想差了,并不愿多说。咱们要从她嘴里问出真话,估计还得再磨磨她。”
审问无果,卫楚婷心里担心陶慕语,便决定先回广安城去看。
临走时承诺,不管事情吉凶,一定会派人来莲慈庵通报。
等卫楚婷走后,弘慧对弘善说:“你想办法再去探探看,但别用狠的,实在不行就再关上一夜。”
弘善笑:“住持多虑了,普贤是个沉不住气的,她现在肯定比我们着急。对付她,只用冷着就行。她看不到希望,肯定会崩溃的。”
……
凤卢青一行人由侍从领着来到风灵苑。
门口守着的丫鬟见来人众多,福了一福,小声说:“陶娘子还未醒来,太医说正是关键时候。”
丫鬟朝凤卢青身后的甜哥儿、段玉徐竹一瞧,压低声音说:“太医说一人进去即可,不可大声喧哗,不可触碰病人。”
甜哥儿几人听闻,自觉站在原地不动。
凤卢青推门进去,满屋子刺鼻的药味。
他脚步虚浮,不敢踩重,整个人似鬼,轻飘飘来到陶慕语床前。
只见她苍白的小脸隐在被子里,脸上一丝生气也不见。
凤卢青不敢挪动椅子,跪在她床边细细瞧去。
她的呼吸轻得叫人感受不到。
凤卢青颤抖着手指去探她的鼻息,静等了片刻,他感受到有微弱的气息,才颤颤巍巍收回了手。
然而眼泪已经从面颊滑落。
陶慕语的头上缠着白布,不知究竟伤在哪个位置。
她的双手更是被缠成粗壮的蚕蛹。
听穗娘说,救她的男人猜测陶慕语是一路爬到了大路上求救,所以十指抓烂,指甲都磨没了。
风卢青轻轻吸着鼻子,低声喊她:“小鱼儿……”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来了,我是阿青啊。”
床上的人却毫无动静。
凤卢青悔不当初,恨不得再甩自己八百个巴掌。
可是听说陶慕语活不活得下来便在此一举,于是不敢轻举妄动,怕惊扰了她。
听说她被人刺了一刀,流了许多血。
如今掩在被子下,他不敢看她伤口。
光是瞧着这副脆弱的病容,已叫他肝肠寸断。
不知跪了多久,丫鬟轻轻叩门。
“凤将军,时间不宜过长。”
凤卢青这才深深看陶慕语一眼,轻轻挪动着麻木的双腿走到门口。
拉门出去,甜哥儿和段玉徐竹齐齐围上来。
大家不可避免都发现了凤卢青泛红的双眼。
又不敢喧哗,只得沉默地退到风灵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