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和徐竹搬到了阮娘的小作坊。
两个孩子不仅不觉得挤,反倒因为离学堂更近一些,更乐意住在那头。
不过两个小崽子到了饭点还是会跑回这边来吃饭。
陶慕语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没办法提锅铲。
有时候她做菜的瘾犯了,溜达到厨房,都会被阮娘无情地赶出来。
好在阮娘做饭也并不难吃,大家都吃得不亦乐乎。
尤其是谢老二,自从阮娘搬来之后,他每天都乐呵呵的。
早上上值之前都要与阮娘腻歪半天。
陶慕语笑到:“我真是罪过,如果不出这事,你们早就成亲了,何苦现在闹得跟一对苦命鸳鸯似的。”
甜哥儿走过来,给陶慕语递来半个煮好的玉米。
“拖长一点好,你没听说么,男人都是成亲前图新鲜,成亲后就变样了。”
“你们俩啊,就好好享受这段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光吧。以后成亲就乏味了,全是柴米油盐,谁还有心思谈恋爱。”
谢老二不满地瞪他:“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他又对着阮娘换一副笑脸:“我不会那样的,求婚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只喜欢你,若有违誓,叫我不得好死!”
阮娘慌忙捂着他的嘴,骂道:“呸!说什么呢!”
她犹自担心,左右各扇了谢老二两个轻轻的耳光,嘴里念念不停:“打你个乌鸦嘴,打你个乌鸦嘴,刚刚说的都不作数!”
谢老二跟个傻子似的嘿嘿笑。
阮娘白他一眼,这才说:“如果以后真的对我淡了,烦了,我就自己离开。但你得答应我,要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谢老二捉住阮娘的手在唇边吻了吻,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要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对你好。”
陶慕语和甜哥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小情侣打情骂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不约而同摇了摇脑袋,甜哥儿将陶慕语从凳子上扶起来,正打算往外撤,给小情侣留点独处的空间。
忽然听见凤卢青叫:“小鱼儿!”
他手上提着一只陶罐,大跨步走进来。
谢老二老远就闻见香味,问:“小凤将军,又炖了什么汤?”
凤卢青走过来把汤放在桌子上,对阮娘说:“劳烦帮我取只碗来。”
边对陶慕语说:“人参乌鸡汤,一早现杀的鸡,炖足两个时辰,保证好喝。”
谢老二探头过来往陶罐里看:“这么少,够分么?”
阮娘拿着一只碗过来敲他的脑袋:“这可是小凤将军特意炖给小鱼儿的,有你什么事啊。”
最近这段时间,陶慕语总是反反复复想起卫楚婷跟她说过的话。
那些关于凤卢青和卫楚婷的往事。
虽然她心里清楚,这辈子是这辈子,上辈子是上辈子,两者不该扯上关系。
可卫楚婷凄楚的面容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该因此影响到自己和凤卢青的感情,可看见凤卢青的脸,又会忍不住去想。
凤卢青把鸡汤盛出来一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陶慕语唇边。
陶慕语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想:上辈子他是不是也为卫楚婷熬过鸡汤?是不是也这样细心地喂她?
莫名的醋意和对卫楚婷的愧疚心作祟,陶慕语下意识偏头躲开。
凤卢青一愣,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
不过他反应快,笑着把碗放下,说:“太烫了,还是先冷一下再喝。”
但这情形大家都看在了眼里,谁也不好说什么。
凤卢青察觉到这样微妙的气氛,又对谢老二笑:“放心,多着呢,一人一碗有的分。”
陶慕语也赶紧打圆场:“对啊,我自己也喝不了多么多,而且我最近没什么胃口,要不你们喝吧?”
她说着,把陶罐往外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