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如果知道了一切,只怕不会同意办婚事了。
……
然而出乎凤卢青意料的,还有族中长辈的态度。
纵然他已经把圣旨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还几番踟蹰。
“这女子究竟什么来历?哪里人?长什么样?”
“是啊,总不能娶个不清不白的人回家。”
长辈们多有龃龉,要不是凤老太爷拦着,凤卢青差点跟他们发生了争执。
凤老太爷劝:“好事多磨,咱们再想想办法。”
“还是尽量让他们接纳小鱼儿,往后她作为凤家的主母,少不得跟这些人打交道。”
“你别着急,实在不行了,咱们拿着圣旨,这婚事还不是说办就办,只是到时候,小鱼儿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终归男人有男人的事,日常人情往来还得多靠女人周旋。
凤氏又是大族,人情往来繁多,陶慕语如果得不到认可,只怕会处处受到刁难。
凤卢青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同意凤老太爷的话。
只是他没想到,凤氏那头行动倒快。
这事不过才提,就已经有人上门找陶慕语的麻烦了。
来的是凤家的二婶,携着一位娇娇俏俏的小娘子进门。
青鱼小厨自重新开张来,生意大不如前。
一来,从前的旧客见青鱼小厨数月未开,早就找到了新的去处。
二来,当年陶慕语与大长公主的纠纷传得沸沸扬扬,一些人不敢得罪长公主,自然不肯再光顾。
三来,广安城是热闹的中心城市。关了一家饭馆,无数饭馆如雨后春笋冒起来。更何况陶慕语也不是没有替代品,至少在逐香居,还是能吃到差不多的味道。
陶慕语损失了许多客人,捶胸顿足哀叹了好久:“伤钱啊,伤钱!我就该早点来开门的。”
哀叹归哀叹,她也不是悲观的人。
于是很快振作计划着搞些博人眼球的活动。
正跟阮娘一块窝在柜台讨论,凤家二婶昂着脖子走了进来。
她没有亮明身份,先是点了几道菜,与小娘子一同坐下。
陶慕语忙钻进厨房麻溜地准备。
没过一会,热菜端上来。
凤家二婶提着筷子挑挑拣拣,没吃上一口,一摔筷子开始发难。
“什么名冠广安的青鱼小厨啊,这也不怎么样嘛。”
“白菜炖成这样,跟猪食有什么区别?”
陶慕语赶紧上前解释:“客官,这是炖菜,讲究的就是一个汤汁浓郁,软烂鲜香。”
凤二婶高高挑起眉:“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吃菜?”
陶慕语忙赔不是:“是我的错,没问清楚客人的喜好。客官喜欢吃爽脆的白菜?那我这就给您做一道白菜炒腐皮,不要钱,就当我给您赔罪了。”
陶慕语赔笑着转身离开,没走出两步,只听凤二婶在身后冷哼。
“都说商人重利,今儿我算是见识了,为了几个铜板,连尊严也不要了,没得下贱。”
她是对着身边的小娘子说的。
那小娘子立刻附和:“就是,为了几个铜板被这样羞辱也不生气,跟卖笑又有什么两样?”
“你说什么呢!”阮娘当先摔了算盘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