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中午,陶慕语与炊子大开炉灶,熬了一锅腊猪皮红豆汤,飘香几里。
她给大伙做了面条,气氛搞得热热闹闹。
军营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练兵的喝令声响亮。
在离军营驻扎地的一里处,一队身披裘皮的夷子静静伏在草丛中观望。
其中一个壮汉冷笑道:“这群中原人警惕心可真低,昨晚我们的人来这里走了一遭他们都不曾察觉。竟在还在这里煮肉喝汤,殊不知马上就到他们的死期了。”
为首的却紧紧皱眉,他观察了半晌才缓慢摇头。
“未必。听说这位将领姓凤,就是两年前率兵将我们捻出扶羊城的那一位。”
“我不相信他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带兵将领会如此疏忽,这其中,恐怕有诈。”
壮汉脸色一变:“队长你的意思是,这是个圈套?”
为首的摇摇头:“不好说,我们再看看,回去与将军商量了再看。”
等这队人马悄无声息地撤走,门口扫雪的甜哥儿拿着扫把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地走回营中。
他径直钻进凤卢青的营帐:“他们走了。”
在场众人均舒了一口气。
却听凤卢青说:“不可大意,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只怕还会再来。”
于是大家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陶慕语跟段玉徐竹躲在谢老二的营帐中心不在焉地下五子棋,面上难掩焦急之色。
在输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徐竹终于没了耐性:“小陶姐姐, 你也太笨了吧?”
陶慕语却不生气,而是若有所思地问段玉:“段玉,你说援军什么时候会来啊?”
段玉比徐竹要沉稳一些,他显然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想了想说:“我看过地图,倘若骑的快马,一来一回,应该不超过一天就来了。”
陶慕语刚松一口气,却听见甜哥儿的声音:“没那么快。”
甜哥儿掀帘子进来,边对几人解释:“有积雪路滑,马不敢跑那么快。”
“而且到了平城,将消息报给晋平侯,那头还要制定战略,点兵,集队,再出发,最快也要一天一夜。”
见几人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甜儿哥又宽他们的心:“不过第一批夷子已经退了,只要再挨到天黑,他们不进攻,我们就趁夜跑。”
陶慕语忙问他:“当真?”
甜哥儿笑了笑,拍拍陶慕语的肩:“当真,不过你得好好琢磨琢磨大伙晚上吃什么,好叫那帮夷子相信,我们储备充足,并不害怕与他们正面相对!”
晚上自然又是热热闹闹的一餐。
为了不露破绽,凤卢青要甜哥儿带一队人埋伏在营帐周围,时刻观察夷子的动静。
而身处营中的一众将士则不再理会此事,全然忘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陶慕语得卫楚婷提示,要她把所有需要蒸煮的食物全部做完。
“我看你拿了许多方便携带的干粮,那些不能直接吃的就一顿煮了吧。接下来,该是逃命的时候了。”
陶慕语猜到大概,不再细问,老老实实把所有需要烹煮的食材一股脑拿了出来。
做了无比丰富的一餐。
直到夜幕降临,甜哥儿才在军营出现。
“走了。”
“真走了?”刘军师觉得不可思议。
甜哥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