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婷一把抓住他,急切道:“保大人!”
大夫忙点头:“我开一副止血的方子,快去烧水。”
血止住后,陶慕语被送回凤府去了。
穗娘站在逐香居门口,看着远走的马车发愣。
朱掌柜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不是你的错。”
穗娘摊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半个月前,一个女子找到她。
那人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往她手里塞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如果凤卢青的夫人来这里,我要你想办法除去她腹中的孩子。”
穗娘把银票推回去狠狠啐了一口:“你当我何穗香是什么人?这样也想来收买我?我告诉你,小语是我的家人,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那女子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问:“哦?是吗?那如果让你在朱掌柜和她之间选一个呢?”
穗娘冷脸问:“你什么意思?”
通定王得到平反后,齐贵妃的表哥齐陆突然因为贪污受贿出了事。
此事还牵连到了齐贵妃身上。
据说贵妃为了给自家表哥求情,在御前跪了三天三夜。
当时正值天寒地冻之时。
后来齐贵妃便得了风寒,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齐陆的罪定下来,他本人被砍头,家眷则流放三千里。
那么遥远的路途,活下来的概率也小之又小,跟满门抄斩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件事本根朱掌柜无关,坏就坏在齐陆生前是逐香居的常客,与朱掌柜交情不错。
逢年过节,朱掌柜也会往齐府送些东西。
穗娘怒道:“我们家掌柜是清白的!”
那女子淡淡道:“清不清白,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
她将银票再次塞回穗娘怀中:“先别急着拒绝我,数数。”
“你要知道,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子要你办事的人,在朱掌柜这件事情上,应该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穗娘紧紧捏着银票,脸色变得苍白。
她木木地道:“她也不一定会来这里。”
那女子却勾起一抹高深莫测地笑:“如果呢?”
……
眼看苏心柔就要过及笄里,苏刺史暗示甜哥儿要将此事定下来。
甜哥儿逃回阮娘那里,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抱着酒坛对月喝酒。
“我该娶她吗?”他看着墨色的夜空,灌了一大口酒。
然后扭头问:“小鱼儿,你说。”
窗台上,是齐齐一整排木头小人;
有披散着一头卷发,穿着长风衣的;
有留着俏皮短发,身着利落短打的;
还有盘起发髻笑得美滋滋的;
也有系着围裙,举着锅铲的俏厨娘;
有裹着一身皮裘,戴着厚厚的毛帽模样的……
“小鱼儿,你觉得我该成这个亲吗?”
空气中一片宁静,没有人回答。
甜哥儿喝光了一壶酒,仿佛听到了答案。
“真的,你真的觉得我应该这样做?”
他从旁边重新捞起一坛,对着半空一举:“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