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越往后走越心凉,虽说他摆放地很整齐,也做了一些归类,但还是很杂。比如,他收藏的和田玉,每一块都擦了油,拿到手里也很沉,但我没有强光手电,室内灯光又特别昏暗,根本看不到其中的裂纹,这就不好估价了。只能放弃,选择其他的。
我随手拿起了一幅字画,轻轻地展开,这玩意我十分不擅长,但这幅画是徐悲鸿的战马图,不用看,假的。
“哈,这是当年我喜欢徐悲鸿,我便买了这匹马,回来研究,你知道他最传神的地方在哪儿吗?最重要的是就是造型,不仅要皮像也要肉像,所以,我判断徐悲鸿爱吃马肉。”广文子继续盘手里的串儿。
我突然想起电影里的桥段,同样面临我今天的情况,那人选择了宝主手里的串儿,最后发现各个都是好东西。
要不.....我也模仿一下。
我说道:“广文子前辈,我可以看看您手里的串儿吗?”
“哦?你喜欢?我送你好了。”说着,取下,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雷击枣木,也是我道教法器之一。”
我虽然不懂雷击木,但我看到司机胸腔轻微地鼓动了一下,那味道就是一个嘲笑。
我不知道是在嘲笑我的小聪明,还是在嘲笑广文子的串儿是个歪货。
这怎么就跟电影里桥段不一样呢?
我只能继续收敛了心神,慢慢地看。
我琢磨着大不了,我抱他个黄花梨的小柜子回去。
我顺手打开了一个小柜子,里面居然有东西,我轻轻地将小抽屉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布袋,我取出布袋,用手捏了捏,里面很软。
“哈!那是我入道门前取下的头发,当做纪念,为的是斩断俗世纷扰。”
我心里想骂娘的劲儿都有了。只能快快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去。
我继续看瓷器,每一个都是包装完整的,打开一看,与我挖出来的那种厚重感和柠檬给我看的瓷器碎片,完全不对。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是一样的,可我才和周伟交易完,知道价格的,那都是便宜货。
广文子等久了,说道:“如果你选不出来,我帮你选,价格肯定不到八万,但我保真,如果是假的,我双倍赔偿给你。”
我已经到了最后一排博古架,这上面更是简单无比,大概玩了个造型,上面全是贝壳化石,超级大的海螺一抛为二的那种,这东西我知道,我以为很值钱,柠檬告诉我其实在尼泊尔这种东西就是几百块的。
不过,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我,是一个扁平的檀木盒子,那提手我知道是清代的,连接的地方都已经上了锈,檀木盒子抽拉了很多次,都有小小的破损。表面刻着两个字:麻雀,旁边雕刻了四只麻雀,两只在飞,两只在卿卿我我。
我上前想捧起,居然有点沉,里面还很晃荡,我拿到了桌子上,轻轻地打开。
这一看,让我的眼睛拔不出来了,这是一副麻将牌,这麻将牌是象牙做的,我才盘完象牙,这东西我过过手就知道真假。
更主要的是条子牌上的竖条居然都是淡绿色的翡翠,万字牌的万字都是用银镶嵌进去的,早就发黑了,甚至将象牙都弄得有点脏,筒子牌上镶嵌着玛瑙,只是有两三张上面的玛瑙掉了。
我琢磨了起来,当时的镂空象牙雕卖了几万,这副象牙牌又能值多少呢?够十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