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凯依然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别紧张,只是受伤了。”
我一下想明白了,原来老杨头在那口箱子里受伤了,他见到那支箭矢有毒,会以为自己碰了什么物件也中毒了,上来消毒的。
我松了一口气,老杨头已经冲了回来,这次,他有点慌张,院门都忘了关。
杨龙凯上前将门关上。
我看到了血从老杨头的手上流了下来,他拿出的医药包就是上年纪人最喜欢拿的手包,一看就是地摊货。
他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子,将手放进了塑料袋子里,里面有酒精,这酒精瓶子的开口和水杯差不多,他尽然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额!”我看到他黝黑发亮的额头汗如雨下。
大约十几秒,他将手拿了出来,另一只完好的手在不停地挤压着伤口,血一股股地从破损处流出来,落在了塑料袋子里。
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将一瓶装着灰白色粉末的小塑料袋打开,直接将手指塞进去滚了几下。
再拿出来,就看到一股子白烟冒起,他的手指上翻出了白色的泡泡。
接着,他拿过一旁的清水,呼地倒上去,用力甩掉残留的水渍,用纱布慢慢地包扎了起来。
“下面怎么了?”杨龙凯问道。
“一个坏了的弓弩在箱子里,我将箭矢丢了,里头还有一支毒箭,我不小心被箭矢弄伤了手,大意了。”
这是老杨头自我们认识以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但我却敏锐地发现他的口音似乎不是甘肃的,至于是哪儿的,我还没听出来。
接着,两人又开始用我听不懂的方言继续说了什么。
老杨头站起身,戴上了手套,又要爬下去。
我说道:“杨师傅,你刚才推了我一把,我把支撑柱子撞倒了,掉了不少土,下次的话,请不要这么赶,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老杨头看了我一眼,却不说话,一点点地爬了下去。
杨龙凯笑了笑,那龅牙又露出了几分,说道:“对不住了,我爹上年纪了,火气难免大了一点。你要换人吗?”
我摇摇头,说道:“刚才事发突然,也是我没反应过来。”
说着,我也跟着爬下了井口。
等我赶到盗洞口的时候,老杨头已经将倒了的支撑柱给扶了起来,还加固了几下,人已经在墓穴中了。
我看到他又拿出了一个小的编织袋,将刺破他的肩头装了进去,又将沾了血的东西全部装了进去,包括地上的碎渣也一并装了进去。
那箱子里什么都没有,全是烂木头。
老杨头儿也很疑惑,用撬棍搅合了一圈儿,没有任何发现,他干脆将手伸进去,抓出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丢掉。
我问道:“里面就是一张弓和烂木头?”
“嗯!刚才有色彩,现在没有色彩了,要不是色彩影响了我,我也不会受伤。”
老杨头的话又多了起来,但这次却是用的甘肃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