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似乎从灰白色的面皮里发出的，这面皮上有一层厚实的灰，面皮曾经长过黑毛，已经褪去。

我在西境的一本杂谈上看过尸变的真实故事。

说是在一家小店铺的老板娘死了，时间正好是老公去进货两天不在家。

老公回来后，发现老板娘的尸体上长出了一层黑毛，便认为有人害了老婆，仵作尸检，发现竹刀根本没办法切开尸体。

在仵作的认知中，长黑毛的古尸是不可以用铁制工具进行解剖的，竹刀又切不开。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恰在此时，老公冲了进来，问明原因，一把推开了仵作，自顾自地拿起了铁刀，一刀扎了下去。

女尸的肚子里喷出了一股黑气，身子也开始剧烈地扭动了起来，其中一条手臂搭在了老公的肩膀上。

仵作当即大叫道：“诈尸啦！”

说着，冲出了停尸房。

等叫来了众人，将屋子门窗全部打开，发现老公还在那里站着。仵作用手轻轻一推，老公倒在地上，他早已吓死当场。

再看女尸，身上只剩了一层壳儿，满身都是黑毛，甚至挺尸床上也满是黑色的物质。

县太爷怕在民间产生不好的影响，便让人将两具尸体都烧了。

据烧尸人说两具尸体居然散发出了一股古怪的香味儿。

话说回来，当时的我看到这篇记录，我认为是误食了某种菌子，菌子的毒性导致了老婆的死亡。

眼下，或许也是利用了某种菌类，让古尸的面皮不腐烂。至于为何胡须不长，大概是因为菌子的吞噬力非常强，将营养和骨血在很短的时间内吸干了。

再者，五九之尊的九个泥塑和木乃伊很像，也有可能当真是从埃及传来的下葬之法门，而在尼罗河流域，制作木乃伊的一味药材叫触神草，据说，涂抹全身可以让尸体发黑，却永保弹性。

会不会眼下所用的就是触神草？

就在我还琢磨的时候，突然，古尸头上又发出了一声咔的声音。

在如此静谧的空间里，这一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夏凌云说道：“我听到了，这是.....古尸脑子里有东西，这.....”

此时，我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儿，古尸的脸上裂开了，一块面皮掉了下去。

掉落的面皮之下冒出了一股淡淡的黑烟。

“脸！他的脸下面空的。有黑烟！”我惊呼道。

裂开的地方正是他的额头，也就是说骨头下面是空的。

我还没来得及后退，夏凌云已经将一瓶水倒在了古尸的脸上，顷刻间，我看到了古尸的脸如同融化了一般。

水接触的刹那，那一层淡淡的黑毛如同蒲公英一般地飞起，却只飞离了几厘米又落在了水上，融化变成了黑水。

“没有黑烟飘起。”夏凌云说道。

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似乎这面皮非常渴望水，古尸的手臂在动，手指关节间发出了咔咔声，带动着衣服也起伏不定。

我也掏出了水直接倒在了古尸的手上，那手臂瞬间仿佛消失了一般。

夏凌云用那把刀一点点地将铠甲挑起一块，没想到连铠甲也一起跟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