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沉睡的睡脸,似乎有神奇的治愈能力,让人平静又舒适。
不由自主拨开她额头的碎发,亲上一口。
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但这也说明了,她压根没把何诗雅的事情放心上。
她对他还是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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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轻声轻脚去找母亲。
“是不是那个男人又写信来了?”
每次能让母亲泪流满面的,也只有那个狠心的男人了。
母亲唉声叹气,一言不发,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靳俞快被气死了,“你就知道哭。”
但是终究是自己母亲,他说不了狠话,只能坐在一旁,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把信拿过来。”
母亲使劲摇头,“别看了,看了你只会更加不高兴。”
靳俞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但他几乎没见过他本人。
对于父亲的印象,只有漂洋过海寄过来的黑色照片。
事实证明,他在国外过得很好。
还在国外有了新的家庭。
母亲是比父亲足足大十岁的童养媳,这个男人接受了西方教育后,接受不了这个父母准备的童养媳,他喊着要和这个大他十岁的童养媳离婚。
又遭到父母反对,他就跑去国外,然后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新文化人结了婚。
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殊不知,他走的那年,母亲肚子里就怀上了。
徒留下她一个人,生养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公婆。
靳俞一直知道自己母亲是辛苦的,但他无法解救她。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回来了。”
“他在外面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儿女,根本不在乎我们过得怎么样。”
这就是靳俞无法与人诉说的伤疤。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
他是旧社会里遗留下的产物。
这也是他为什么极力推崇女性独立自主,去学习,去推翻那封锁自己的封建思想。
他的母亲,只知道以泪洗面,除了折磨自己,别无他法。
他颓唐了,他颓败了。
母亲又是一声不吭,掉眼泪。
他只得摔门离去。
郁闷得要命。
但他哪里知道,那个男人这次来的信,与众不同。
他说,自己在金融街创业很成功,如果他的儿子不想在国内吃苦,可以到国外去找他。
但要求是,只能靳俞一个人去。
母亲掉泪的原因是,她舍不得儿子,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必须得牺牲自己。
要不然,儿子不会抛下她,跑去国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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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俞回到房间,怎么都睡不着。
苏枝枝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躁不安。
从后紧紧抱住他,她暖呼呼的,软乎乎的,香喷喷的,嘴里呢喃着,“靳俞,酸菜鱼,糖醋鱼,我要吃鱼 ……”
靳俞一听这,突然被逗笑了,转过身,把她圈在怀里,软软的一团,仿佛有神奇的治愈能力,“你就知道吃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