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枝被吻的脑袋似乎停止了转动,就是下意识地轻抬下颚,迎合他。
谁让他吻得倦缱又温柔,像极了一泓春水,充满了让人心旷神怡的舒适感。
似有似无的摩挲,充满了让人想入非非的杂念。让万年单身的万雪兽,尴尬用爪子捂住了自己双眼。
罢了,没眼看。
但耳朵又高高竖起,抓取些轻轻浅浅的交错声,好似在情投意合的两人,撑着船桨,在荡漾的湖面泛舟,情深意浓的就想在无人探寻的隐秘处,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探秘。
万雪兽识趣,开始往外走去。
就负责放哨吧。
苏枝枝不知道两人吻了多久,只知道,她想找个空隙喘气,随后发现自己身后怎么湿漉漉的。
这才发现,原本跟干棉袄似的厚厚堆雪,怎么渐渐融化了?
苏枝枝用手扣了一个小雪球,它瞬间在自己手心化成了春水。
然后倒映出面带桃花,美艳动人的自己。
宙俞又贴近过来,捕捉她嫣红香甜的唇,似意犹未尽,还想更多。
苏枝枝的视线里不仅仅是动情的他, 还有他背后一大片连绵的万重雪山,都有了褪去白色的迹象,转而青绿色的情丝冒出可爱的尖尖来。
就连整个识海原本让人瑟瑟发抖的温度,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仿佛从寒冷冬季到了融雪春日。
苏枝枝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记忆里,宙俞的情丝疯长,也只仅限于一小块地。
现在咋的,还整得漫山遍野啊。
情丝,还能搞批发售卖呢。
就在苏枝枝恍惚之际,一道金光照耀打在宙俞身上。
他神色一正,似乎感受到了天道的号召,顺势盘地而坐,一瞬间进入修炼状态。
周遭弥漫着浓郁的神力。
幸好万雪兽及时拉了苏枝枝一把,提醒道,“上神,竟然参透了!”
声调里充满惊喜,也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上界神域,宙俞是唯一修到九重的上神。
只是想再升级就难了。
因为整个上界神域都找不到第二个破九重的。
宙俞已经是天榜上的TOP1了。
事实也证明了,超越自己才是最难的。
万雪兽本以为自家主子的修为已经达到顶峰了。
没想到竟然会因为一个吻,而参破。
难道是因为情丝?
万雪兽忍不住深深看了看苏枝枝。
“你作为地府的王,实在不是我主的良人。”
苏枝枝听闻此,不禁对万雪兽刮目相看,“你怎么知道我身份?”
万雪兽无语,“因为只有你敢叫我小熊!”
“你还挺记仇的啊。”苏枝枝故意挤兑过去,拍了拍他丰厚的雪白毛绒,当做安慰,“其实熊挺可爱的啊。”
万雪兽望着被拍的肩膀,严重怀疑她把自己当哥们了,语调莫名地无奈,但又带着宠溺,“我知道为什么主子会对你倾心了。”
“嗯?”
“在你眼里,万物平等是吗?”万雪兽发出低低的感慨,“只有你把主子,当成了一个平等的生命,不夹杂任何利益。”
也是,冥王平等的看待每一个恶灵,每一个冤魂。
就好像当年,宙俞一个人在昆仑山脚下被困,奄奄一息之际,冥王路过,把他救了。
又问起他为何一人在偌大的昆仑山修炼,怕他无聊,就把自己脚边跟随的谛听神兽送给了他。
宙俞望着黑不溜秋的谛听,问冥王,“它叫什么?”
冥王想着既然送人了,名字就该有新主人起一个,“既然送你了,你就给他起个新名字吧。”
望着昆仑仙境的万重雪白,宙俞就给起了,“万雪”的名字。
冥王是个很任性的王,她觉得为了这个名字,就把谛听的毛发全改了雪白,又觉得跟随着宙俞这样谪仙般的少年身边,神兽也不该长得凶巴巴的,不讨喜。
就用神力给谛听换了一身可爱又且憨憨的北极熊模样。
然后摸了摸谛听脑袋,让他乖乖陪着新主人。
这也是万雪兽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苏枝枝,这个没心没肺的前主人。
那么问题来了。
冥王因为没有心,所以她做到了公正公平。
但没有心的冥王,怎么去爱人呢?
可为什么,情丝还是蹭蹭蹭往上涨呢,它需要天地间至诚至纯至善至爱的营养来滋养。
若不是双向奔赴,情丝也是会枯萎的。
这边,苏枝枝听万雪兽的总结,不禁有些小得意,“哥们,我就当你夸我了啊!”
万雪兽无语,冥王重新投了个胎,脸皮似乎比以前很厚了。
万雪兽又问她,“冥王还记得在帝君的寿诞上,赠送了十八炙铁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