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到飞起,白芨几乎是飘着下山。
哈哈,只要把山头买下,围起来设个路卡,别人想上山就得交钱,自己不就是山大王么?
该叫什么名字好呢,靠山王?不行,实力不允许的情况下不能这么嚣张,就‘翠微山主’好了。
对于只有实权而没有球长称号,白芨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得劲,现在可算逮着了机会。
山脚下,一名穿着粗布衣衫、趿拉着草鞋的少年,不停向山上张望,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几次想上山又把腿缩了回来。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草鞋的后跟都快被踩烂了。
就不晓得让村里人带路,要是碰到蛇怎么办?可以来找我啊……
白青松很纠结,心中担忧和忐忑并存,想上去找人,又害怕碰面。他知道村里来了这么个人,只是从来没往‘姐姐’上去想,直到今天听到那些人聊天说那人也叫‘白大丫’。
那一刻白青松无比失落,整整一天都没去找他们,说明这个姐姐是不想认他们的。
他觉得自己很贱,人家都不认他们,还缩在人群里听了很久的消息,知道姐姐上山以后巴巴跑了过来。
出来这么久,一根草都没有割到,回去肯定要被扣掉中饭,这是图什么呢?
白芨整理完衣着,刚从树后走出来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萝卜头在原地转圈。她也没在意,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小弟弟。”
白青松木讷点头,“你,你好。”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虽然只有十岁,但白青松懂得很多,知道姐姐要是回家了,娘肯定护不住她。不认亲是对的,这样就不会被大伯和奶奶拿去换亲,自己只在心里偷偷叫就好。
白芨着急去买地,脚步轻快地掠了过去,眼角余光却发现了对方脸上的释然。
不对!
“你叫什么?”
“白青松。”看着去而复返的女孩,白青松不像开始那么紧张,想开之后反而浑身轻松。
果然如此。
白芨伸出手,笑着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白大丫,是你的姐姐。”
白青松:……
看着面前干净漂亮的手,他隐约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脸都涨红了,自己的黑色爪子根本不配。
“小弟,你怕生?”白芨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不,不是。”
蚊子那般大的声音把白芨逗乐了,她一直在想,白家听到消息后,谁会第一个找过来,没想到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那你都不叫一声姐姐的吗?”
“姐,姐姐。”
“嗯,真乖。”
白芨把人拉到一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又从袖子里递了个纸包过去。
白青松整个人都懵了,看着这么接地气的姐姐,和自己想象中的那种高高在上完全不一样。
“我暂时还没安顿好,等我起了房子,再给你弄点好东西吃。”见小家伙动都不敢动,白芨拆开油纸,塞了一块甜糕到他嘴里。
糕点入口即化,白青松只尝出了一种味道,甜。他低下头,不敢张嘴,小心翼翼地咀嚼着,眼泪顺着下颚滴在了腿上。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哭,平时哪怕被打得再重,自己都不会有想哭的念头。
因为一个会哭的人,是保护不了娘亲的。可是现在吃到了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眼泪却不争气地跑了出来。
“小弟,姐姐准备在山上盖一座屋子,然后养一些鸡鸭,还要养猪。养黑猪好,比三花长得快一些。”
白芨自说自话,像是没有发现弟弟的异常,等对方吃完一块就再给一块。
“这里应该适合种苹果树,再弄些杏树枣树什么的,一年到头都能吃果子。”
“哎,你说村长会卖这个山头给我吗?”
那种情绪来得快也走得急,白青松被姐姐描述的画面吸引,仿佛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果树,树下有几头黑猪在蹭痒痒,公鸡带着一群母鸡在林中悠闲地觅食,一个漂亮姑娘拿篮子跟在后面捡鸡蛋。
“应该会卖的,族里想开私塾,没钱。”
“可以啊我的亲爱的弟弟,你这帮了姐姐大忙了。”白芨又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等下姐姐就往死里砍价,绝对能把村长给砍哭了。”
“噗!”
白青松忍不住笑出一个鼻涕泡,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看到姐姐把手收了回去,心中有些遗憾,要是再多摸一会就好了。
“给你,以后用这个擦,衣服穿久了上面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口鼻接触到了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