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求学的队伍,白芨突然就觉得自己没事做了。
玻璃厂稳步发展,按照二十个工匠的规模,只生产精品,顺带给大小姐搞点新鲜玩意,当成练手。
田地也按照图纸,推掉了田埂,形成一片片长方形的垄块。
源源不断的竹鼠被李大爷领人挖出来,送到村子的养殖室由老人们照看,孩子则是忙着打扫和喂食。
就连小四都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每天跟在哥哥后面上课。
每个人都忙碌得很,只有白芨无所事事,回到了几年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巴适!
不管经历了多少事,她还是觉得这种等吃能睡的生活,最为安逸。
这天,白芨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门外有响动骤然睁眼,身形一闪出现在门口。
“兄弟,找我的?”
来人是一位二十上下的男子,穿着青色长袍,腰间别了块玉佩,一顶翠玉冠将头发束在一起。
他在白芨的家门口转圈,手抬起来又放下,纠结的样子让屋主都看不下去了。
“白,白小姐,在下闵文轩,见过小姐。”
白芨还了一礼,笑道:“公子有何贵干?”
“在下随家父前来拜访,久闻小姐大名,想一睹小姐风采,就,就……是在下孟浪了。”闵文轩红着脸,连连作揖。
白芨点点头,把人请进了屋子。
“公子,乡野人家,屋陋茶粗,还请多多包涵。”
“不敢,不敢,小姐品性高洁,轩佩服之至。”
看到白芨落落大方,没有一般女子的拘谨,闵文轩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
他感觉和这位小姐说话,就跟与同年清谈一般,甚至对方的见识远在自己之上,不经意说出的话都能发人深省。
就比如大小姐说人都是按需而动的,缺什么就想尽办法去弄,等某项东西不缺了,动力不足以让人费尽心思,懒惰就开始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惊蛰从外面牵着小四进来,在白芨耳边说了几句。
“宝,出息了啊。”
小四看到有外人在场,倔强地低下了脑袋,不肯开口。
白芨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去给人家道个歉,这事你没有做错,只是方法不太对。”
听到娘亲说自己没错,小四这才抬起头,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你该找他爹娘,先把他们哄高兴了,再告状。要还是气不过,你可以偷偷打,不要在有人的时候。”
白芨丝毫不在乎惊蛰和闵文轩的脸色,一条条教自己闺女怎么去整人。
小四眼睛越来越亮,总觉得学到了很多。
“娘亲,姑姑说不能随便打人的。”
惊蛰白了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眼,又好气又好笑,都会找大姐压自己了。
白芨半蹲下来,正对女儿的眼睛,语气比刚才正经了很多,“宝,我只说你今天做得没错,但不代表你每次都可以打人。你心里要有个标准,什么人该打,什么人不该打。
这个事情,你可以和姑姑商量一下,她懂得比你多。”
“嗯,我知道了。”小四重重点头,然后把手伸到惊蛰手心里,“姑姑,我们走吧。”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再过几年姑姑就管不住咯。”
惊蛰眼底都带着笑,牵着小家伙出去了,两人又和好如初。
白芨拍着脑门,眼睛都要瞎掉了,真是慈母多败儿啊,还好自己这个爹当得不错。
闵文轩定在当场,从没见过有谁家是这么教孩子的。
但仔细想想,要是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应该很不错。
“闵公子,你还不肯说明来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