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羊来自周显贵带来的二十人小队,曾经也是赵副将的属下,自然不能让老上级一直跑腿而自己什么都不干。
在他主动请求去提人后,赵副将乐呵呵地笑了笑,凑到案桌边小声问道:“大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女子的?”
白芨拿笔轻轻敲着桌子,反问了一句,“你平时对周叔怎么称呼?”
“大将军。”
“神使在刚才那人心中的位置,就跟周叔在你心里差不多。如果神使真是男子,那么按照言语习惯和内心的敬重,他不会按照我说的‘他’来形容神使,而是会说‘神使或者神子是巫的徒弟’。用代称,不符合他们的信仰。”
“就凭这个?”
“问话嘛,有怀疑就多试一试,万一猜对了呢。”
赵副将挠了挠头,觉得很有道理,反正错了也不损失什么,以后可以学一学。
就在他想进一步取经的时候,徐光耀被未羊箍着脖子拖进来,眼睛翻得都看不见黑眼珠了。
白芨差点被水呛着,这军营出来的人还真是直肠子,都不知道粗暴里面也包含‘恫吓’,完全不搞虚头巴脑那一套,撸起袖子就是干。
“跪好咯。”
未羊完美复刻了赵将军那一套,做完这些之后,背着双手退到一边,脸上还有点激动。
老赵本人有点懵,看了看一直没放下茶碗的大小姐,心里觉得大大的不妙。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憨子是自己带出来的,哪有这么不会转弯的啊?
几人各有心思,只是苦了刚回到阳间就险些被勒死,跪都跪不直的徐光耀。
白芨不着急,悠闲自在地喝着茶,眼睛都没放在对方身上。
这人先前还说自己是朝廷命官呢,也不知道心气消了没有。
过了近半刻钟,徐光耀终于忍不住了,“你,你要干什么?”
没人搭理。
“你想知道什么,我,我现在都说。”
还是没人搭理。
“求求你们了,说句话呀。”
依旧没有人发声。
不仅如此,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连呼吸的节奏都放缓了,眼神起码变亮了五分。
徐光耀实在受不了这种安静的环境,一想到自己还要回到那个小木屋,还不如死了强。
于是,在对方什么都没问的情况下,他忍不住开始叭叭叭。
“我,我叫徐光耀,隶属都察院,是江淮省淮宁监察御史,正七品。”
白芨突然笑了,放下茶碗,手在桌面敲了敲,用下巴示意他继续。
虽然没有说话,但得到了回应的徐光耀立刻来了精神,仿佛看到了离开小黑屋的希望,连忙倒豆子一样,什么都开始往外抖。
“我妻是承恩公夫人的娘家侄女,原本关系也不算近,但刚过完年,卫五叔……管家突然找到我,说是有要事相商。后来,他又找到冯二爷,还有一个外族人,定下一个计划,如果成功了可以各取所需。”
“什么计划?”
“就是将您引出宁水,然后趁机带走至少一个孩子,以此相胁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白芨抬手让他闭嘴,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人,说道:“下面的话你们要是听了,就再也下不了本小姐这艘船,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考虑。”
赵副将当兵多年,立刻就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如果选择听下去,那么他将永远被打上白字烙印,只有一条道可走。而一旦走出这个营帐,则以后不会成为亲信。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同时和未羊单膝跪下,“誓死效忠大小姐。”
白芨拍了拍手,把二人叫了起来,“很好。未羊,你站在帐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三丈之内。”
“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