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沉浸在两位老先生编织的爱恨情仇之中时,白芨找到了第一次年会的搓麻绳冠军,以及两位从业几十年的老木匠,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小姐,什么时候要?”
“不急,你们看着来吧。”
“诶,那明日晌午给您送过去。”
白芨本来想说下个休息日之前做好就行的,结果这三位开口就是半天时间,看那样子好像还有富余。
“其实不用那么赶,用不着熬夜。”
三位年岁不小的师傅,根本听不得这话,当场来了个示范。
搓绳的老人拿过一捆稻草,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就跟变魔术一样,把绳子搓出了花,不一会盘出好长一条。
他估量了一下长度后,冲门帘子的方向叫了一声,“家里的,来活了,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
“诶。”
一个头发花白大婶掀开草帘进来,发现是大小姐下单,连忙过来招呼了一声。随后,她坐在老伴身边,听清要求以后,接过地上的绳子立马开编。
白芨站在门口,看到稻草和绳索上下翻飞的景象若有所思,真是每一行干到极致都不得了。
这也是极为难得的人才啊。
老人见大小姐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手艺震惊,便冲媳妇使了个眼色,脸上隐隐有些得意。
大婶横了男人一眼,让他老实点,好好干活,别砸了招牌。
这边干得火热,其他两人也不闲着,冲回家抱起院里的树干就是一阵刨,不多时一根门柱成型了。打磨抛光之后,他们又在上面刷了一层桐油,还把木头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晾干。
隔着篱笆,白芨都能感受到两人的那股自信,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球门和球网有了,现在就剩球了。
“你们先忙着,我再去别家看看,做完告诉猛子一声,不用送上山。”
“哦,大小姐,您是还想要做点什么?能不能先跟老头子说说,家里的对村里各家各户一清二楚。”搓绳的大爷看她要离开,赶紧问了一句。
“皮球。”
白芨也懒得自己去跑,拿出一张纸画了个大致的样式出来。
这个物件涉及到大婶的专业,她凑过来看了几眼,明白具体要求后,二话不说就把待在里屋的孙女给叫了出来。
“诗琴啊,你去李太爷家里,找他拿一张软皮子,羊皮就可以,回头你爷爷去结账。”
“知道了,奶。”
十来岁的小姑娘应了一声,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落落大方地给白芨行了个礼,“见过大小姐。”
“嗯,去吧,注意安全。”
“好嘞。”
大婶发现孙女在大小姐跟前没有露怯,心里满意极了,手上的动作越发让人看不清。
“大小姐,老婆子做梦都想不到,自家的孙女能这么有出息,十二不到就有好多城里人家来打探呢。”
白芨把目光从小姑娘的背影上收回,轻声说道:“那你们可要好好挑。”
大婶听到这话赶紧摇头,“我们懂的,家里的情况越来越好,遇不到合适的就多养几年,不急。当家的也说啦,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烧捆柴火还要花银子,哪有村里好。”
大爷一边搓绳,一边跟着点头,“大小姐,我家诗琴不比男娃差的,课业比一般的男娃都好。老头子也去城里看过,那房子小得都转不开身,不想把她嫁到城里去。”
白芨看得出来,两人脸上的表情很真实,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