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
白芨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手上的书反复拿起又放下,都一个时辰了才看了三页不到。
她发现自己就是有毛病,好不容易能过上绝对清净的日子了,身上却哪哪都不舒服。
少了那个总爱往跟前凑,隔一会就问‘娘您渴不渴,饿不饿’的小话唠,还有抬眼便能看到,安静玩耍的三兄弟,就很没滋味。
哦,那头同自己两看相厌的扁毛畜生也不在了,家里显得有些安静。
“大小姐,村长有事找您。”
“知道了。”
白芨立即翻身而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有事能做。
客厅里,白明理有些忐忑,不时回头望向门口,心跳怎么都止不住狂跳。
自从几个孩子被接走,大小姐就不对劲了,有点喜怒无常的味道,昨天张茂还被踹了一脚,理由竟然是笑得太荡漾。
“有事?”
白芨可是连刀都带了出来,满心希望有人上赶着来找死。
听到这略显兴奋的声音,白明理虎躯一震,低头说道:“孙大人派人传信过来,因为盐市县里已经出了好多起官司了,很多人还是不管不顾想去外面看看。”
“那就让他们去呗,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人家里人不让嘛,吵吵嚷嚷让孙大人来断,搞得衙门乱糟糟的。所以孙大人想问问,您准备进入盐市的消息能不能放出去?”
“放个屁!”白芨一脸不爽地将刀搁在桌上,“连准入门槛都说了还抵不住他们想发大财的心,我去当盐枭的消息一出,只会更让他们觉得这里面有银子捡。”
“县里应该很乱,不然孙大人也不会想到这个上面。”白明理实事求是,判断出了县城的大致情况。
白芨翘起二郎腿,右手托住下巴,手指不断在脸上敲打着,“放出消息,扩城。”
这话让白明理心中一惊,连忙问道:“那是按照先前定好的比例,向全县百姓收钱吗?”
“嗯,再加一条,没钱的可以出工抵债。此外,不属于县城户籍的百姓,等新城修好之后,五年内每次入城都需要交一文钱的过路费,然,出完一定数量劳工的家庭不在此列。”
“是,大小姐,我明白了。”
修建大型工事,钱财和原料问题尚在其次,最难的其实是劳工。
虽然淮宁乃至整个江淮的工程队已经形成了规模,但城池的扩建不是一朝一夕,根本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够承接下来,必须靠整个县城的百姓一起努力,一点点修缮。
然而用摊派的徭役来修效率很低,出工不出力的情况是常态,只有做的事与自己息息相关,人们才会尽心尽力去做。
大小姐这一手很妙,既解决了收钱可能带来的民怨,同时还把农户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
有了这么大的事压着,那些人总不会连家都不顾,一门心思往外跑吧?
发现对方没有疑问准备离开,白芨觉得索然无味,出来一趟话都说不上几句,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好歹问问为什么啊,不问我怎么给你解释这里面暗含的各种关窍,这么快就懂了让本王爷很没成就感的好不好?
“大小姐,我这就吩咐下去?”
“嗯。”
白明理不知道大小姐怎么突然变得蔫哒哒的,但明显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跑吧,她踹人很疼的。
这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白芨一抬眼背影都看不到了。
算了,还是自己下去逛逛吧。
……
人一旦无聊起来,那是狗见了都要躲着走,尤其是这种位高权重,打不过骂不得的存在。
“大小姐,您今儿个已经来两次了,要不咱尝尝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