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淮河才是神州大地的分界线,在自然气候和地理环境上给这片土地分出了南北,并不是许多人潜意识认为的长江以北就是北方。
淮宁和苏州同属江淮,相隔也就几百里的距离,却有着明显的差异。
现在已经是入冬的时节,在宁水不穿厚袍都觉得冷,可是吴中城的百姓除了早晚,其余时候还是穿单衣的多。
走在街道上,瞧见色彩丰富的各式穿着,白芨不得不再一次羡慕起人家来,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王爷,下官还有一事不明,您能不能?”
胡县令一直都没想通,王爷就在城里待了几个时辰,是怎么知道自己来历的呢?
“胡大人直说便是。”白芨吃掉最后一块酥饼,发现对方一脸纠结的样子,很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毕竟她这回是抱着宰大户的心思来的,只要不提钱,什么都好说。
“王爷,如果您没有去打探,那是如何知道下官有来历的?”
“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白芨搞不懂这些官三代的想法,笑着问道,“那胡大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胡县令脑子一懵,有种照镜子的错觉,总算知道了别人平时在心里是怎么骂自己的了。
“那真话是?”
“你能活这么大不被人打死,还能继续当官主政一方,真得好好感谢你家老爷子。”
胡县令:……
这怎么还骂人呢,我怎么着也是堂堂进士出身好不好?
“王爷莫不是在糊弄下官?”
“呵,你见过几个能连任三届的县令,还是在如此富庶的地方。胡大人,有的是下州的通判想和你换换位置。”
白芨大概摸出了一点门道,高门子弟嘛,多数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尤其是有能力的那些,很是反感别人说自己做出的成绩是靠家里的关系。
但客观来说,有能力归有能力,没关系想要成功的话,一半都要靠运气。天下之大,从不缺能力出众之辈,门路才是关键。
能力与关系相辅相成,豪门不乏英才,用现成的资源也并不丢人,不用才是傻。
胡县令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稍稍有些脸红,自己这个位置确实是祖父动了关系才得来的。
“王爷,那假话是什么?”
白芨只当自己看不到对方的尴尬,随口把对曹大人说的分析拿了出来,实在不想劳神再去解释一遍。
然而,被她当作敷衍的借口,却直接把胡大人给听傻了。
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王爷,下官服了。”
听见这话,白芨考虑到多少要照顾一下人家的心情,心情好了接下来的单才能买得痛快。
于是,她拿出教导主任的风范,勉励了对方一番。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既然是猜测,错了便错了,无伤大雅。本王这都是无本的买卖,算不得什么,胡大人也可以做到的。”
如果不是面前这张过于年轻的脸,胡县令还以为祖父来了。
王爷莫不是妖孽转世?
大兴的女子十五成年,虽说比男子懂事早些很正常,也不至于如此离谱吧?
“胡大人,眼睛不想要了就捐给需要的人,本王可以代劳。”
白芨敏锐觉察到对方在想什么危险的东西,直接出言恐吓。
“啊,望王爷恕罪,下官失礼了。”
胡县令连忙躬身致歉,一直盯着人家女子的脸看确实不像话,况且这一位的身份比祖父还高。
“王爷,走了许久不如先喝口水歇歇,再过一会咱们去新开的那家天香斋吃‘一桌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