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白芨昨天下午露过面，六合县城也有了不少传言，大家都知道今日县衙的纳状之举就是出自她的授意。

可等真正见到了人，却还是让不远处的百姓好一阵兴奋。

这一个月尽听吴中县的人吹嘘，现在他们同样见到王爷本尊了，以后不落下风。

“起来吧。”

“谢王爷。”

和之前不一样，白芨这次在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叫起，使得还在拿乔思量的某些人失去了一起见礼的机会。

“顾大人，你是第一次升堂，本王许你错一次。现在看好了，本王就来教教你，身为一地县尊该怎么审案。”

“下官知错，恭请王爷上座。”

当穿着一身极为寻常服饰的女王落座，三班衙役登时紧张无比，尤其是那些去过昨日宴会现场的，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先将这数次扰乱公堂，意图破坏法度的狂徒拿下。”

“是。”

有了她发话，衙役们瞬间化身猛虎，二话不说就把不可一世的赵大人押到堂前听候发落。

其中一个心思活泛的，还贡献出了自己的臭袜子，生怕这人说出什么脏了贵人耳朵的话。

白芨好好看了看这位前途无量的衙差，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

“擅自插言，无故扰乱公堂秩序，按律先打十个大板，即刻行刑。”

“是。”

堂令落地后，专门负责打板子的衙差应声而出，接着毫不客气地扒掉了对方的外衣、抡起厚重的板子，狠狠拍在赵大人的臀部。

让你小子狂，我们是不喜欢县丞大人，可还每不到你这外人来放屁。

啪啪啪，棍棍到肉的声音让公堂内外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快被臭晕过去，又因剧痛保持清醒的主事大人还在拼命挣扎、闷叫。

“王爷，卑职等行刑完毕。”

闻言，白芨再一次敲下手上的木块，严肃道：“外官越权，不尊地方父母官，公然插手堂案，按律杖责十五，继续。”

“是。”

又是一轮惨无人道的虐打，几乎要了这个身子骨不算强健的文官半条命，到最后连围观的百姓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转过头。

“王爷。”

打完人，衙差片刻都不敢耽搁，气喘吁吁地拱手复命。

“先回班吧。”

“是。”

做完这些，白芨稍稍侧身，看向身旁的顾县丞，说道：“看明白了吗，这两项权力都在知县的职责之内。王法大于天，公堂乃神圣之地，在维护法度公正的情况下，你可以无视品级。”

“是，下官多谢王爷教诲。”

顾县丞深深低下头，心中惭愧无比。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以来的清高，并不是真的清高，还是有权衡利弊在其中的，否则，就该如王爷一样做。

“知道就好。”

察觉到对方的别样情绪，白芨重新坐直了身体，心底并不认为对方是假君子，反而放心了些。

规定永远是规定，是死的。比起那些看不清形势，只知道蛮干的人来说，知道权衡利弊、不走极端的顾大人更有作用。

“把他嘴里的东西弄掉，现在本王不是县令，而是作为亲王来论一论，这位赵大人见王不拜、意图矫诏的大罪。”

“是，王爷。”

“咳……”

诚王听到这话差点被茶水呛着，咳嗽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异常抢眼。

大小姐好刚，好狠。

接收到来自堂上阴冷的目光，他连忙放下杯子行礼，“小王无状，请大小姐恕罪，您接着来。”

和众多百姓一样，诚王额头上冷汗涔涔，发现一旁递过来块手帕，看都没看直接擦了起来。

“多谢。”

“您，您也是王爷？”

让丫鬟送出手帕的女子一脸好奇，不断在公堂上的女王和身边没有一丝威严的男子身上来回。

吃瓜群众里面蹲了个大佛，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也让门口起了些许骚乱。

“惭愧，惭愧。还请诸位噤声，别耽误大小姐审案，我们等会再聊。”

说着，宋诚连连拱手，还用带有几分求饶的眼神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