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肯定要找的,但案子也得尽快了结。”
白芨秒懂,办案得来的银子入国库,不经过案卷得来的钱财入私库。她很理解宋大爷的想法,对此没什么意见。
即便身为一国皇帝,国库的钱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私库才是真正属于小宋可随意支配的财产。
换句话说,入了国库的钱不一定能用到实处,胆子大的人什么都敢贪,打水漂的概率不低。
有了上一回淮宁大案的输血,国库能稍稍缓解压力,再多效果也就那样,不如直接放到内帑来得实在。
她都有些怀疑,宋大爷可能是受到了自己的启发。
“本王明白了,就依两位大人的意思吧。”
白爷的驿站正在积极扩张之中,心月狐和猛子的工作干得不错,‘物流’马上就要走出淮宁面向整个江淮了,这个关口是极需钱来铺路的,见者有份。
两位朝廷大员自然不知道某人胆大包天,打起了和太上皇抢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主意,得知她不反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行大礼。
官不好当,尤其是夹在皇帝和大臣之间的那一批人,不但要满足上头的各种私下交待,还要在明面上给朝廷一个交待。
好在王爷心善聪慧,不仅一点就透,还不为难下面的人。
“多谢王爷体谅,下官感激不尽。”
“不用多礼,本王连案情是什么都不清楚,你们看着办就好。”
“是。”
双方各有心思,又坐了一会,吕胜率先提出告辞,打算亲自去米店盯人,防止贼人有顺走银子,哪怕一锭都不行。
不过他临走前与韩大人的‘深情对视’,却没有逃过白芨的眼睛。
有事啊这是。
果然,下一刻韩尚书就开口了,“咳,王爷,太上皇飞鸽传书,让您放心去做。”
这么快?
白芨一听便知道是假的,现在这个时间诚叔才刚走出苏州,宋大爷估计只是通过鸽子知道有这么个事罢了。
可她也没戳破,直接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下官想跟您讨教一下,那个账本该怎么做。”韩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厚着脸皮求教。
当初吕胜看见淮宁的一堆空箱子,又拿到了那一张张支出银两的条子,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却拿王爷毫无办法,只能眼不见为净。
这事给了两人极大的启发,若想不让人从案卷中看出端倪,私下摘出即将找到的巨银,必须请这位帮忙。
“韩大人,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一切还要看今日对方的行动。”
白芨都不明白自己造假的本事怎么传出去的,此时也是实话实说,再想搞小动作也是之后的事,至少也得自己先拿点。
“是下官太过心急。”
了解到对方的态度,韩尚书立刻承认错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王爷,您打算送给医者行会的礼物已经安排人手去做了。”
“嗯,等信使过来的那天,先把苏州分会的场地弄起来,这里的百姓不能绷得太紧。”
“明白。”
谈完公事,两人也不好再尬聊,就此散去。
太阳落山之际,最后一批潜伏者落网这个消息传进府衙,同时韩大人说的礼物也到了。
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大箱子,上面的功德二字异常显眼。
通常,按照普通百姓的生活习性,不管是遇到了晦气、不顺,还是像这次一样遭受无妄之灾,等事情一过,大多数人肯定会去烧上一炷香,以求消灾驱邪。
想到几日后的情景,白芨轻轻拍了拍大木箱,嘴角泛起一个不那么正经的笑容。
佛祖,您老人家可别见怪啊,信女和您的愿望是一样的,咱们都在普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