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密室的一行四人只上来了三个,且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让一众军士立即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女王的亲卫。
“敢问大人,我们王爷呢?”
“哦,王爷在下面干活。”
王爷干活,你们休息?
听到这个回答,所有人的表情都极不自然,亲卫队长更是用谴责的目光大胆看向三位大人。
韩尚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不是自己不想帮忙,而是王爷嫌他们碍事。
说实话,这么大一笔银子摆在面前,几人还没从喜悦和震惊中回过神来,自然不会去考虑怎么带走的问题。
通常,由于银子的质地偏软,容易被铁器切割,所以熔炼起来的难度不算大。
可难度不大,不代表很容易。
这些贼子丧心病狂,把银子浇筑成了床和墙壁,要想带走必须一点点切割,事后重新熔铸。
而如此做法,必定耗费大量时间,也容易走漏风声。
当白芨主动应聘苦力,承诺用一天时间把银子分割好,只要一点边角料作为报酬的时候,三人不但拒绝不了,心里还涌出浓浓的感激。
王爷,真是太仗义了。
“王爷有令,我等不可擅离职守,还要互相监督,在她上来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地。”
“是。”
听到是王爷的命令,这些军士暂时压下了控诉的心思,只等某人重新出现。
他们很快打起十二分的心思,眼睛目视前方的同时,竖起耳朵小心听着身后的动静。
这样的表现也被刚上来的三位大人看在眼里,而自发为王爷打抱不平的军士,不仅仅只有她老人家带来的亲卫。
曹御史是最早对白芨有滤镜的人,一想到她竟用万金之躯干粗活,惭愧之余,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心疼。
也许是光芒太过耀眼,让自己这些人下意识忽视,她也仅仅是个刚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啊。
“我去给王爷准备饭食。”
望见曹大人公然违反禁令的背影,吕大人和韩尚书都沉默了,脸上不断泛起羞愧之色。
……
“左手一锭金,右手一块银,身后还立着个大疙瘩……”
与上面的凝重不同,白芨欢快地徜徉在金山银海之中,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太有想法了。
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才有多少,白爷看不上。
她可以发誓的,自己当初砍丧尸的时候,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卖力。
随着一整面墙壁剥落,露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任女王见多识广,也不免被晃花了眼,之后迸发出无限的精力。
“这块切得不好,收了。这个金子长得太难看,就不拿出去吓人了……”
刀光剑影之间,众多一尺见方的块状物朝身后飞去,有些直接砸在裸露出泥土的地表,深深嵌入地下,而有些则是凭空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作为一个极有素养的包工头,白芨不仅贴心地将整面墙、整张床切成适合搬运的大小,还把它们跟砖头一样,一块块垒好,尽显霸道的专业水准。
就这个服务品质,五星好评是远远不够的,至少得八星起步。
等差不多大半个暗室都被‘砖块’塞满,苦力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心疼地擦了擦跟随自己好多年的老伙计。
“这次辛苦啦,等回去就给你上油,上好油,七八文一两的咱不要,要整就整十几文的茶油。以后有机会,姐姐再给你弄点矿物油吃。”
任何时候,赚到大笔的钱总是能让人高兴的。
白芨拍拍刀鞘,满意地看向角落,那里放着属于自己的一堆砖块和厚厚一叠金银皮,这是过了明路的正经收入。
再算上这里藏一块,那里抠一角的小动作,这次的收获远超在淮宁得到的那些箱子。
而有了大笔可支配的资金,无论是‘快递’的进度,还是收人的脚步,都可以加快了。
女王一边畅想未来,一边往嘴里塞着各种食物,坐在银子堆里恢复着近乎见底的能量。
当圆月不知何时跃上枝头,迟迟见不到王爷上来的三人,从一开始的惭愧到慢慢后悔,再转变为此刻的焦急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