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父皇仅仅付出一个亲王之位,就换来大半个天下的安稳,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打定主意,齐王片刻都等不得,直接出门朝宗正府而去。
……
赵静姝得到下人的回报,翻书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
“王妃,王爷这是要……”
“算了,随他去吧,我正好清闲些。”
只要父亲的侯爵还在,哪怕没有兵权,自己永远是齐王妃,有空争风吃醋不如多读两本书。
赵静姝吃了无数亏,甚至付出了不可挽回的代价才参悟到这一点,可惜之前被恨意蒙蔽了双眼,醒悟得晚了些。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长叹一气后,慢慢放下书本。
以前怎么就不明白,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一样,看到的东西根本不同,只有权力才是相通的。
回想这几年的日子,赵静姝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笑话,蠢透了。
区区一个农户王家,需要亲自出手算计吗?
刚回京的时候,父亲掌京中大营兵权,多得是想结交的人,稍微透露点意思,会有人抢着去做,连明示都不用。
姐姐一回村就拿下了少族长之位,站在了村子的顶峰,除了亲娘和弟弟,亲爷奶、亲叔伯全都被除族了,多么霸道。
反观自己,手段拙劣不堪,处处都是被人话柄的地方,归根究底还是不懂得运用权势。
这些事究竟是什么时候想通的,赵静姝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找人弄死了乞丐一样的王家后,觉得索然无味;或许是得知亲娘是凶手之一,想报仇时整个张家却消失了,没有了人生目标;又或许是因为,这一年都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
被打击得多了,麻木了,脑子反而清醒不少。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以往避之不及的耻辱经历,才是宝贵的财富。
自己曾经跟着白家人去过两次宁水县城,看到了生意红火的小摊贩是如何被人强买方子的,其实只要多想想就能明白为什么。
可惜,空有好几年的未来记忆,却白白浪费了。
“香兰,白家人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王妃,只有那位白五爷和国子监的几位大人走动频繁,其他人基本不出门。”
“这样不行。”
对于这个结果赵静姝很不满意,都说大小姐是个记仇的性子,自己当初那点手段哪里瞒得住人家。
光写封信提醒肯定不够,要是姐姐突然记起来……
“你去物色一个有心想离开青楼的花魁,只要搞定白弄璋,本妃亲自助她脱离苦海。”
“是。”
看着贴身丫鬟匆忙离去的背影,赵静姝狠狠松了口气,好在还有挽救的机会。
但马上香兰就去而复返,边跑边喊,差点把正喝水的人给呛住,“王妃,王妃,不得了了。”
“什么事?”
“沈,沈家小姐进宫了,被陛下召见的。”
“就这?”赵静姝突然笑了,伸出右手挥了挥,“去做事吧,以后切莫在府里谈及娘娘。”
“王妃……”
“下去吧。”
“是。”
人家就是凤命,兜兜转转最后不还是她当皇后么?
这都是天意,争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