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站好,别东张西望的。”
“哦。”
“还有你白斯泽,带头下水,多站一刻钟。老大不但不制止还跟着起哄,也加一刻钟。”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孩子立马老实,后背紧紧贴着墙根,头都不敢抬。
剩下的那个白芨也没打算放过,直接一抬手把三宝丢了过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三个是一起出去的,白斯年陪着站一刻钟。”
“好的。”
四兄妹被一网打尽,全都站在客厅墙角罚站,让十几位来自宫里的女官和嬷嬷、内侍看得眼睛一亮。
在新皇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宫里的皇子不论年纪大小统统被太上皇安置到了别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孩子了。
尤其是长得这么漂亮,还聪明有趣的小主子。
罚站这种事,一个人尴尬,两个人正好,要是三个被罚一个没事,没事的那个也尴尬。
四个小不点半低着头,趁亲娘不注意,飞快对视了一眼,随后齐齐笑了起来。
“嘻嘻……唉哟。”
“还有脸笑。白曦月,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坑自己师弟和亲舅舅就算了,严大人是客人,你也去坑?”
小四揉了揉被核桃壳砸中的额头,一本正经地举起右手:“报告,是严伯伯主动和我打赌的,真的,劝都劝不住,那人家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办法嘛。”
站在厅内等候训诫的宫人都要笑死了,要不是面前的王爷不断散发出冷气,以他们的定力估计会忍不住。
白芨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看向缩回脖子的闺女,这气怎么都消不了。
“好,你坑了人就算了,为什么又要把东西送回去,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这,是娘你说的啊,户部的官员伯伯们都很抠……节俭,严伯伯是户部最大的官,肯定最节俭,我怕他会心疼得睡不着觉。”
“看不出来,我们的王女殿下这么明事理。”
“嘿嘿,我就是和严伯伯闹着玩……”小四胆大无比,光嘴上说还不够,顺带用手比划起来。
“嗯?”
“我错了。”
在亲娘快要凝成实质的威胁眼神里,白曦月果断认怂,乖乖贴着墙站好。
噗嗤!
从门外传来的一声轻笑,立刻引爆了大厅内所有人的情绪,就连三兄弟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大姐。”
“嗯,严大人怎么样?”白芨没有回头,狠狠瞪了眼越来越难管的几个小不点。
白青松先朝小外甥女使了个眼色,接着转头说道:“大夫说了,大人这是长途奔波累的,加之今日心绪几次起伏,这才会头晕倒下。”
“让人好生照顾,通知耿将军安置钦差卫队。”
“长姐不用操心这个,我来之前耿将军已经把卫队带进了大营。对了,大夫还说,也幸亏有今日一遭,若是再晚些发现,严大人的身子恐怕……”
白芨瞬间明白了小弟的意思,抬手指了指了四个小家伙旁边的空地,“差点把你给忘了,过去站着。”
白青松:……
自己要和小外甥一起罚站?
“姐,这个……”
“怎么,请不动你?”白芨偏了偏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弟弟。
“别别别,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想起六年前被姐姐单手抱着走的囧事,白青松吓得立刻朝墙边狂奔,挨着白斯年站好。
严格来说,他也算个半大的孩子,被长姐管教是很正常的事。
但此前白芨从来没有当几个孩子的面,对其他族人做出惩罚的举措,这使得他们看到一旁的舅舅既觉得新奇,又对亲娘感到敬畏。
娘太可怕了,连大人都要罚站的。
“白斯泽,你来说说,自己错在哪?”
“不该私自下水捞鱼,也没有做好防护,更不该领着大家一起去。”
二娃是最务实的一个孩子,有小妹的反例在前,很痛快地承认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