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法兰奇，你已经回国了？这么早就回来，看来我没猜错，你在他那碰了钉子。”

法兰奇脸色变得阴沉，他向车窗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什么人在监视他。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谈了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但我猜得到，他肯定拒绝了你。”

法兰奇沉默了。

给法兰奇打电话的女人，并非法兰奇的同事、好友、亲人，甚至说法兰奇也只和她通过几次电话而已。

一切源自于九戒会开始关注韩墨时，有一天这个女人突然打电话找上门来，说她能帮九戒会对付韩墨，法兰奇当然不会随便轻信一个陌生人，尽管她已经展示了她的某些能力，比如，法兰奇查了很久，但仍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再比如，这次他刚回国她就打过来，也不像是巧合。

女人：

“莫西莫西，你是信号不好吗？怎么没声音了？”

法兰奇：

“你打过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女人笑出声来：

“你们对他一无所知，贸然行事，当然是自取其辱。”

法兰奇继续沉默，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女人说的‘自取其辱’这几个字，让法兰奇不自觉的想起了2天前和韩墨会面时的场景。

……

2天前。

“年轻人，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当法兰奇给韩墨讲完九戒会的惩戒史后，韩墨依旧不为所动。

法兰克不禁开始疑惑，要知道在过去，法兰奇用同样的一套流程，征服过不少站在世界之巅的人，可却对这么个年轻人失手？

若是这些内容说给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听，他多半只以为是某本小说的故事大纲，甚至会觉得很有趣，但韩墨这个层次的人，应该能够分辨法兰奇话里的分量，法兰奇也不相信韩墨听不懂他说的那些事情有多恐怖，那么他依旧气定神闲，到底有什么倚仗？

韩墨紧接着说了一段话，算是回应了法兰奇那番‘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

…法兰奇·马库斯。

…赫赫有名的马库斯家族。

…父亲在奥卡基金做事，母亲则在莱顿能源担任执行董事，另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没有固定的工作，最近一直在北洲各处旅行。

…纵观你们家族的发展路线其实还蛮有意思的，似乎都是围绕着北州…

…嗯嗯，让我想想…

…看你们家族最近的行动，虽然割裂但是联系在一起看的话…莫非…？

…我明白了，是因为发现的稀有金属矿是吗？

…这件事情，全世界知道的人应该不足十人吧？

…很显然，你们的合作方那边也并不知情，还以为给你们挖的矿只是单纯的铁矿。

…这样欺瞒、压榨获取利益的行为…

…不得不说，很符合‘牧羊人’的形象，毕竟，牧羊人为的可不就是羊毛和羊肉？

…咦？似乎还有更有趣的东西…

…你的父亲在入赘你母亲家族前，似乎还有一个私生子？

…而且他好像最近正在偷偷的联络他们，并且已经准备好了一份新的遗嘱清单，将一部分他私人的资产秘密转移了。

…有趣，你也有一个私生子，这莫非是你们家族的传统？

…你基本不怎么上网冲浪，不过你的女儿却是个小网红，经常发出一些犀利的言论。

…哦，还有一件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

…你的女儿最近换了一种叫滋珀艾综合征的稀有病，你老婆恐怕还没告诉你吧。

…呵呵，你可能不太了解这种病，那就让我来给你普及一下吧：

…九成九的概率…

…如果你没有这种病，你老婆也没有这种病，你的孩子就没有这种病。

…”

法兰奇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这其中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韩墨道出的内容，但更多的是对韩墨能够获取到这些信息的震撼和恐慌。

首先，不是所有的信息都能在网络上找到，有些事情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那韩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其次，韩墨此前应该并不认识法兰奇，他想在几分钟内查到这些，又是如何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斯派洛来之前已经屏蔽了营地的所有信号，现在别说网络了，就是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法兰奇当然不知道，韩墨早在知道他姓名、长相的时候，千音便已经全网检索，将所有和他、以及他朋友、亲人有关的信息全都汇总起来了，甚至包含了那些无意拍到他本人的监控视频、声音，而有些事情也并非需要有明确的记录，只要知道的事情足够多，便能够轻易推导出来。

至于所谓的信号屏蔽，在千音面前就是个笑话。

法兰奇虽然不知道韩墨怎么做到的，但也不禁收起了之前的轻蔑和狂傲，重新审视眼前的年轻人。

韩墨直视法兰奇，眼中不经意流露的轻蔑比起法兰奇之前的…似乎更高一个维度。

“抱歉，法兰奇先生，你们对我一无所知。”

“……”

……

回到现实，在轿车上。

“你们对他一无所知，贸然行事，当然是自取其辱。”

“我不用你教我做事！”

“呵呵，没关系，等你撞南墙后，自然会想到来找我的。”

说完，女人挂了电话。

许久，法兰奇始终心绪不宁，耳边仍然回荡着女人刚刚的那句嘲讽：

一无所知，自取其辱！…

“啊！！”

法兰奇暴怒的将手机扔了出去，砸碎了车窗让司机吓了一跳，甚至差点发生交通事故。

法兰奇脸上布满阴狠和狰狞：

“走着瞧吧，你，还有韩墨，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