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并不知道他一小包粗糙的糕点就惹了“小娘子”的眼泪,胸前挂着大红花的他还在宾客见穿梭敬酒。
谢母是个冷淡的,又言明了儿子身体弱,不久后要秋闱,不能喝太多。
但到底是婚宴,新郎官多多少少还是要应酬的。
午宴刚过,杨女官就收到紧急情报,必须得马上走了。
谢珩正在装迷糊,被杨女官的一招呼,算是终于解脱了出来。
“好好照顾燕姝,别让她受委屈,便是你的母亲也不成。否则,本官能主婚便也能主离,本官不希望有那一天!”
“我明白,她肯嫁我已是不易,我知道该怎么做。”谢珩严肃回道。
杨女官又警告了他一眼,“你那些小心眼别耍她身上,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还有,夫妻之间贵在真诚,若是有什么没说的,最好还是找个机会言明才是。”
“好。”谢珩依旧点头,面上不显。
但实则他心中有些震惊,他都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被杨大人看出端倪?
又到底知道了他多少底细?
杨女官要走自然得通知新娘子。
正在迷迷糊糊打瞌睡的燕姝就被费妈妈摇醒了,搀扶着出来道别。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就不过多嘱咐了,好好过日子,别受人欺负。”
杨女官握着她的手,叮嘱了这一句之后便招呼着女差们一起离开。
临走前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燕姝旁边的阿音,但燕姝蒙着盖头没看见。
只是在进门的时候,燕姝回头,微微掀开了盖头的一角,竟然看到杨女官牵了明大夫的袖子往院门外走,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燕姝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会如此亲密?
杨大人官威盛不盛的且不说,就单说明大夫,那可不是个愿意亲近人的!
不过想着也是别人的事,她也就没多过问。
只是进门时再次回望了一眼便把此事抛下了。
此时的二人已经走出了院子百步远,杨女官嘱咐道:“最近我事多可能顾不过来,多看照一些,算我欠你个人情。”
“你为何如此看重她?别打着太后的幌子,我想知晓你真实的想法,否则很多事便不知进退轻重。”
明安澄目光探寻,风吹起面纱一角,露出狰狞的伤疤。
“刚开始是因为她中毒,阴差阳错的算是为案子撕开了个口子,再有林荣海那批镖货被劫,里面可能有重要线索。”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这些,说不上来,就是喜欢她,你便当我是想结一份善缘吧。”杨女官倒也没瞒着,实话实说了。
明安澄虽有些诧异,但她一向不是多话的人。
今日二人说到此处已算半个莫逆之交了,也就没再多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杨女官踏上马车,又看了眼尚且热闹的谢家院子,然后招呼着人驾车走了。
谢家的院子热闹了一天,宴席从中午直摆到了快半夜,村长等最后一批客人才醉醺醺摇摇晃晃的走了。
谢母身体不好,早就被安置去休息了,如今只剩下新婚的“夫妻”二人尴尬又无言的坐在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