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上前一步,将燕姝挡在自己的身后。
彬彬有礼的作揖,“这是我谢家妇,还请公子切莫调笑。我们夫妇是来办科考文书和路引的,请公子行个方便。”
“科考文书?呵!没想到就这般无颜无德的女人还嫁了个秀才,罢了罢了,让开,别挡着本公子的道!”
县令侄子也不知是有所顾忌还是别的,又贬低了一句之后,撞开挡路的车夫就走了。
这种人到哪里都有,燕姝见他没再继续为难也松口气。
费妈妈上前,给守门的两位衙差一人递了二两银子,并道:“考试时间临近,实在耽误不起了,请两位小哥还是通报一声吧,否则真出了差错,你们也平白担责任不是?”
两个衙差掂了掂手里的影子,鼻孔朝天的那个勉强哼了一声,撂下一句“等着”,就往里面去了。
不一会儿出来,对燕姝和谢珩道:“就你们俩进去,其他人外面等着,这是衙门,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便进出的。”
说着还不耐烦的对费妈妈和车夫挥手,“去去去,站一边儿去,别脏了我衙门的地儿!”
燕姝有些动气了,自从费妈妈到家里,不说当长辈敬着,她敢说是从来没一句重话,这些看门狗算个屁!
但又怕耽误了谢珩的事,只能咬着牙忍着,小声对谢珩道:“等你以后当了官,可别养出这样的狗腿子,没得因为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坏了国家的公信力!”
谢珩实在有些诧异,这姑娘心中的天地这么大的吗,首先想的竟然不是报私仇,而是担心家国。
“你就这么认定我能考中,还能当官?”谢珩同样小声的问。
还没等燕姝回答,那鼻孔朝天的衙差就不耐烦了,“我说,你们俩还进不进去,不进就赶紧滚!”
两人没再理会看门狗,没人带路他们就直接进了衙门的公堂。
俩人坐了大半刻钟了也没见个人来招呼,燕姝索性扯着嗓子高喊,“县令大人在不在,县令大人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声音清脆又嘹亮。
没过几吸的功夫,一个穿着歪歪扭扭官服的大胖子就“滚”了出来,不满的道:“喊什么喊,声音这么大吃知了猴了?”
看到官服,谢珩不情不愿的起身拱手一礼,“县令大人,我们来办科考文书。”
“文什么书,今日不办公,去去去,这不还早着呢吗,忙着投胎啊!”大胖子县令满脸不耐烦的呵斥,但人却没走。
想着报信衙差刚才说的话,敢不长眼的得罪他侄儿,不扒层皮这俩是别想走了!
燕姝见他右手靠在肥肚子上,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的搓,自然知道他这是要钱。
可谁的钱是他娘大风刮来的?!
谢珩神色如常,甚至淡淡一笑,又拱手作揖,“县令大人,想必三年前的那桩旧案您还有记忆吧?”
“我们此时入省府已经不早了,想必您也不想出什么差错吧?”
胖县令神色陡然一僵,心虚又不善的看了眼谢珩。
“此时您速速为我们夫妇办了,以前的事小生也就记不得了。”谢珩又道。
胖县令收了收他那满是肥油的下巴,冷哼了一声走上高台的桌子,冲谢珩道:“东西拿来吧!”
谢珩面上依旧客客气气的,将几本需要盖印的文书递了上去,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胖县令,以防他做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