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轻轻拍了拍,“别胡说,她啊,插上尾巴比猴儿都精。她生气是因为她善良,她是自己苦过来的,却也见不得这人间疾苦……”
“你现在不认她为主我不说什么,但愿你们对她多尊重些保护些。我不敢说她事事都能思虑圆满,但在家国安稳,人伦道德上,她是绝对不会出错的!以后你们会知道。”谢珩目色柔和的道。
阿三沉默了一下,这才点头,“是啊,她说属下我武功不好,不是嫌弃而是担忧,怕我某次出任务的时候被敌人发现。她说四儿不太聪明,却还特意跑回房翻箱倒柜的给她找药膏,怕我们脑子不够使被人算计没了性命……”
“她是好的,但愿我们的事……不要染污了她的这份赤诚和纯真才好……属下办事去了,先告退!”阿三知道这话不该他来说,所以点到为止立刻退下。
一时间,书房静谧一片,只剩无言沉思的谢珩,和房顶上眺望远方夜空怅然遗憾的阿大。
次日早上燕姝睁着浮肿像是哭了一夜的眼睛,迷瞪瞪的起床,习惯性的喊了一声“费妈妈”。
“姑娘,奴婢阿音,费妈妈在厨房蒸桂花糕呢,您有什么吩咐。”青衫女子站在燕姝的床前轻声漫语的问道。
燕姝翻身而起,只诧异了那么一秒便清醒了,哦对,谢珩是说过把阿音调回来的。
上次的对话让燕姝误以为她是谢珩的人,此时听她这么温温柔柔慢条斯理的说话,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你声音可以大些,没事,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你跟阿四他们一样就行。”燕姝自以为宽和大度的说道。
阿音问号脸?
她是杨大人身边探子出声,音量音调也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先前在镇上的时候她都这样,姑娘也没说过什么啊?
还有,阿四是谁?
“对了,我小姨他们都还好吗?锦儿的疤痕有消散些吗?大舅舅三舅舅他们呢?三舅母的胎还好吗?”
纵然阿音心思九曲十八弯,但还是赶紧恭敬回道:“莲娘子她们都好,锦小姐昨儿说疤痕处有些痒,大夫瞧了说是在长新肉。”
“大老爷又在看新铺子,说是再开一家糖果铺,老铺子的产量有限供应不上,和大太太最近都挺忙的,不过身体很好。”
说了好的消息,后面的事阿音面露难色。
“怎么了?是我三舅母的胎有什么不妥?”燕姝皱眉问。
“那倒不是……”阿音一言难尽的表情,憋了半天还是道:“三娘子的身体是好多了,就是,怎么说呢,奴婢说不出她那个味道。对了,就是您以前说的那什么‘作’!”
“哎呀,三老爷现在别的事都没做,就守在家里照顾她了,上山捉鸟下河摸鱼,一天光果食铺子都要跑三四趟,大中午的这热得啊一头汗!唉没法儿说!”
燕姝撑了撑自己眼皮,勉强扯了扯嘴角,“人没事就行。三舅是个大男人,以前跑镖的时候又不累么?终究是人两口子的事儿,他自个儿乐意就行,旁人也说不上什么。”
“也是吧,瞧着三老爷还挺乐呵的。”阿音应和了一句。
正说话的时候费妈妈进来说早餐好了,姑爷也在饭厅等着了,燕姝这才赶紧洗漱穿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