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家启程,村长夫妇带着很多村人来送行。
村长媳妇拉着燕姝的手,眼睛红红的,“姝丫头,外面不比家里,要时时刻刻注意着,别跟人起冲突,也别让自己吃了亏。你是个好孩子,要与珩哥儿好好过……”
“好了好了,唠叨起来没完,别耽误了他们赶路。”村长将自己媳妇拉到身后,然后对燕姝一行道:“一路顺风啊,珩哥儿读书一定要注意身体,这次一定能考中的。”
村长媳妇在后面嘀咕,“你的话不比我多?”
燕姝和谢珩都一一道谢,然后两部马车一起出了村子,远远回望,村道上余人未散,烟囱上炊烟袅袅。
怕谢母一个人在马车上有什么不舒服也不肯说,燕姝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换马车上去看看。
一会儿给谢母披衣服,一会儿给她弄热水,照顾得样样齐全。
就连阿大都在跟谢珩咬耳朵,“瞧夫人对老夫人这般孝顺,心里定然也是有您的。”
谢珩不说话。
“属下看画本子上,女子都喜欢主动的,要不您先跟她有点身体接触,比如摸摸头牵牵手,若她不生气,八成就是了。”阿大继续道。
“你怕是想我挨顿揍。”谢珩觑了阿大一眼,毫不客气的将他脑袋推开,“少看些画本子,脑子都不灵光了。”
阿大抓抓脑袋,“这属下也没经验啊,不得从书里找么?为啥人家用着都行,您就不成了呢?”
“呵,别的女子砍人脑袋像是砍大瓜似的吗?”谢珩赏了他个白眼。
阿大:“……也是哦。”
这边的燕姝精心伺候了谢母一番,就在要离开的时候,谢母开口了。
“好好赶路吧,别往我这跑了。”
燕姝笑了笑,“好,都听娘的,但您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随轿的婆子。夫君最近读书紧,咱们不能让他分了心。”
谢母为了儿子,总算是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参加春闱了,她可不能让儿子分了心,导致一切都功亏于溃。
在镇上他们直奔驿馆,没有再往别的地方去。
谢母赶了大半天路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只任凭燕姝亲自给她洗脸梳头换衣服,然后躺下沉沉睡去。
“娘这身体情况实在令人担忧,后日到了县里,我去找找明大夫他们,看能不能买点药给娘带上。”燕姝说着都有些惆怅。
原本准备着不时之需的那人参,刚才她都切了须根泡水给谢母喝过了。若是情况再恶化,到时候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要怎么办?
谢珩最担心的也是这点,“娘就是心里苦放不下,硬生生的将身体给熬坏了。”
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比如吃食和马车行驶速度,以及在何处落脚休息等,这才洗漱准备安置。
这一路燕姝都将谢母照顾得很好,也能隐隐感觉到谢母态度的松动,至少每天会主动说上两三句话了。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进了县城的大门,不久后停在了驿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