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这两日着急上火的,眼见着嘴角的燎泡都出来了,看着如意又神情不对,发了大火的逼问一番。如意这才迫不得已将胭脂和魏二爷的事情小声的说了,还多番请求范氏不要闹大。
范氏那叫一个生气呀,原本给她看好了一个小地主家的儿子,过了年就让她嫁过去,做正头娘子,风风光光一辈子吃穿不愁的,怎么就犯了这样的傻?
可饶是范氏再怎么生气,这人还是要找的,可无论她派出去了多少人都没找到。她又去找了二房的何氏,但顾忌着胭脂的名节,只明里暗里的打探了一番。
这两日范氏是吃不着睡不下,眼见着人都瘦了。
当然还有一个人比她更惨,那就是何氏。
没有找到尸体,她就不敢保证人真的死了,万一真被人给救活了……
可若不是她自己跑的,真的死了,那尸体又是被谁给偷走的呢?活生生的人不要偷一具尸体干什么?对方又想要怎么算计她呢?
范氏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一天都来她这里两次了,都是在打探那丫头的下落。
就算那栽赃嫁祸的玉佩被人捡走了,若是找到尸体把人埋了事情也能过去,可偏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让作为凶手的何氏格外的焦心。
何氏这两日梦里都是胭脂,一会儿是她挺着大肚子,脸色惨白的跪在公堂之上,长长指甲的手戳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凶手。
一会儿又是那鲜血淋漓的脸,掐着她的脖子,说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醒来之后总是满头的冷汗,再被凉风一吹,然后就真的病了。
这还不是让何氏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与她说好要联手瓜分五族老家产的那位五姑奶奶,两日都没有露过面!
她深切的感觉到自己是被利用了,但这个时候她又不敢找上门去,于是又急又气又恐慌的她越病越厉害,直到隔日的下午已经发起了高热。
在得到消息的时候,燕姝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个时候我们不宜动手杀她,但若是她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那可就怪不到咱头上了。”谢珩附和道。
原本今日邝城那边的尸体就要送回来了,奈何前两日大雪纷飞的堵了路,说是最快明天晚上,最迟后天上午才能够回来。
因为何氏在谢家大门口闹的那一出,被有心之人广为传播,加上邝城的尸体又迟迟不能运回来,一时之间起了许多的流言蜚语,还在快速的传播发酵。
即便当日燕姝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奈何就是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何况当时还有何氏安排的人,后来更是不遗余力的给燕姝与魏征泼脏水。
费妈妈从外面买了一趟私人物品回来,气得整张脸都快成了河豚,但见燕姝依旧惨白没有多少血色的小脸,有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从小镇上两人就相依相伴的,燕姝哪能看不出来她心中的愤怒,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外面传的很难听吧,瞧你这脸黑得都快要成锅底了。”
“姑娘,你还有心思打趣我,外面外面那些人真是……”费妈妈说着都有些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