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空旷的街道上传来了马蹄声,还是好几匹。燕姝掀开帘子一看,豁,熟人呐,只是这一身黑兜帽黑衣的,干啥去?
“吁。”一声呵马,黑衣人驱使马儿退回来两步。
“燕姝姑娘,这么晚才回去啊?”杨大人的手下打招呼。
燕姝:……
瞧这穿着打扮和漏夜出门的,必定是什么紧要的案子,她刚才就不该好奇掀帘子,现在怎么说?
说,啊对,刚从京畿衙门出来要回家,再问上一句“你们去哪儿”?
这怕不是傻到该把脑袋拧下来拴裤腰带上了。
“燕姑娘不必心忧,我们是奉太后之命,暗查铁矿石一事的,现在要前往邝城方向。”杨大人的手下倒是没什么避讳,大大方方的就说出来了。
这倒是让燕姝有些尴尬,但此案她是原告,在现代社会都要司法避嫌,她哪里好多问。
也就只笑了笑,“多谢太后娘娘,劳烦各位辛苦。”
“我家大人说,您的话已经传入太后娘娘耳中。此次的铁矿石虽只是家族争斗的玩意儿,但为防万一该查还是要查的,免得今后再有人借此生事,误了魏家明年的贡器。”
杨大人的手下见她这么有分寸,有机会问都不开口,对她愈发敬佩,也就把能透露的都如实说了。
等杨大人的手下走了,燕姝闭了闭眼,“这次,我们怕是把功劳和情分用光了。”
“没事,我们接下来低调些,等殿试之后我授了官,一切就好了。再说了,我们做那些本来就不是为了讨太后皇帝的情分功劳的,不是吗?”谢珩宽慰道。
燕姝笑了,“你说得对。不过,没想到你这么自信啊,前三甲才殿前能授官,这春闱你还没考呢,就想着见皇上了?”
谢珩拍了拍她的手,自我调侃道:“我学识不差,长相英俊,不说状元吧,好歹能捞个探花郎当当。”
燕姝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想到十六十九两位公主正值花期,尚未许婚呢。再瞧一眼谢珩的长相,无论是状元郎还是探花郎,恐怕……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谢珩见她脸色不对,赶忙问道。
燕姝没回答他,而是深思了半晌,这才严肃道:“以前我觉得费妈妈的提议有些白折腾人,如今看来……”
“今日我回魏家,年十五前,你来提亲。”燕姝顿了一下后,这句倒是说得坚定。
谢珩:……有种被大馅儿饼砸中了的错觉。
谢珩刚还没明白她为何看了自己脸一眼后神情就不好了,只在短暂的惊喜后陡然回神。
他本来是想着等殿试授官后,再风风光光的去魏家提亲,也算是给燕姝抬身份。如今看来,怕是往后的变故会很多,她担心了。
“好,初六我上门提亲,连提三日。定让全京城都知道,是我谢珩高攀魏家主!”谢珩想明白后当即应声道。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这点好,都不用解释太多,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车夫,去魏家。”燕姝对外说了一声,然后又对谢珩道:“那就劳烦夫君送我一程,再把费妈妈和两位嬷嬷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