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忘了问,听闻谢举人考试后也赶过去了,怎么没见他跟你一起入宫?”皇帝问。
燕姝茫然脸,“啊,皇宫是能随便进的吗?”
皇帝:……
“行了,走吧。”皇帝不想再说,直接挥了挥龙爪。
燕姝很快离宫,谢珩还在外面等着她。
上了马车,燕姝将袖中包着的两块糕点递给谢珩,“饿了吧,先吃点,回去我让屏嬷嬷给你弄好的。”
谢珩本是满身疲惫,但见到媳妇这么心疼自己,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将脑袋凑过去,“你喂我。”
燕姝还真就耐烦了喂他吃完了一个小糕点,这才将剩下的一块塞他手上,“是不是有些冷?”
“不冷,看到你就热乎了。”谢珩顺势拉住了她的小手。
夫妻俩在马车上腻歪,宫里的皇帝看着那干得能烧火的茶叶沫子和空荡荡的糕点盘子,脑门上写着大大的无语。
太后也很尴尬,帮着找补道:“小孩子嘛,长身体的时候,难免胃口大些。”
皇帝:“……儿子不是嫌弃她吃得多,就是这,想要直接让朕再拿就是了嘛,堂堂郡主之尊,俩糕点还要顺袖子里带走,说出去多丢人呐!”
“苦命长大的姑娘,珍惜粮食,惦记夫君,是个好孩子。”太后道。
皇帝想吐槽两句缓缓心神,但句句都被自己亲娘给堵了回来,最后也不想说话了,心里愁着今年的赋税,前些时日的北边的雪灾,南边的洪水,还有那随时可能突破碧青关的妖怪们。
当然,还有那人脑袋鱼尾巴的鲛人。
就俩字儿,愁啊!
“哀家也累了,先回宫了。”太后起身道。
“朕送母后回去。”皇帝过来搀扶。
太后摆摆手,“不用了,哀家身边多得是服侍的人,只是皇帝你……别什么事都揽自己身上,也该让孩子们历练历练了。”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皇帝爱听“立储”之类的话,即便是生母委婉提及,皇上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愉。
直到太后走了,皇帝重新坐下,鬼使神差的想起燕姝一句话来。
【活得问心无愧不就好了,哪有那么多的放不下!】
是啊,哪有那么多的放不下?这么多的事揽身上,件件都亲力亲为,巴不得河堤上每块石头子儿都是自己垒上去的,到头来得到什么了呢?
得到了一身的疲累力不从心,和儿子官员们对自己不放权的怨怼,何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