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是去皇宫的方向?”
“是。”阿四点头。
燕姝不禁冷笑一声,“林嫔降位的诏书应当还没到林家吧,呵,耳朵可真够灵的,也真够沉不住气。”
“需要我做什么吗?”阿四问。
燕姝摇头,嗤笑一声,“就这些个货色,太后娘娘一巴掌一个都不用费劲儿的。走吧,回魏家,听说大房又闹了?”
回到魏家,魏大爷还在红着脖子的跟大族老呛声,怎么都劝不住,好像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魏征就坐在轮椅上,微微垂着头无聊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每当他们快吵不下去的时候,就又添一把火。但他身姿笔挺,微风吹来,仿佛每根头发丝儿都散发着谪仙的微光。
还有那声音,更是如九重天的仙人一般,温润清和,给人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看看沉静的魏征,再看看魏家大房的院子,那叫一个天地之间。
“兄长,这是闹的哪一出啊?”燕姝掐灭了自己看美人的心,避开人群,在魏征身边小声的问。
“呐,搁这儿给我们演狗咬狗的戏码呗,瞧瞧,多热闹。”魏征微抬头示意。
也是这时候,燕姝看到了他脸上留下的无法消除的疤痕,心中陡然生起了怒火。再看向魏家大房众人的时候,唯一的那么一点顾忌也没了。
“族长有话要讲,都安静!”阿四在得到燕姝的示意后,大声喊道。
因为这一声,原本嘈杂的院子顿时鸦雀无声。
魏大爷和大族长闹这一出就是要燕姝回来“主持公道”,都闭了嘴,但眼神还是如刀子般怨愤的甩给对方。
当然,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就是想借机试探燕姝最近都查到了多少,还有借着这次公开撕破脸的机会,赶紧在暗中联合消灭相关证据。
燕姝走上最高的台阶,俯看着院里一众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笑意。
就在两人希冀的目光中,燕姝半点委婉也没有,直接甩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你们俩互相勾连做的那些事,我不说全都知道,至少也七七八八了。”
两人:……
大族老的拐杖在地上轻微的磨了一下。
魏大爷不死心,担心燕姝是诈他们的,于是勉强扯着笑脸道:“大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跟这老匹夫向来不和大家都知道的。还有我那幼子怎么死的,没人比大姑娘您清楚了吧?”
燕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去年四月,你以成衣坊需要一批紧急春衫材料为由,前往东兰街刘家布坊进购,在仓库奸污已有六个月身孕的刘家娘子,导致其胎动发动,一尸三命。”
“后来你看我可能失势,就将幼子秘密送出魏府,路上被刘娘子的丈夫知道了,所以杀了你的儿子。”
魏大爷:“……你胡说,我待人向来和善,怎会,怎会做那种天理难容的造孽事?不要仗着你是郡主就随意污蔑人,今日这事你不道歉,我就去敲登闻鼓!”
看着疾言厉色,仿佛受了天大冤枉的魏大爷,燕姝淡漠一笑,“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真敢去敲登闻鼓,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魏大爷:……这话什么意思?
燕姝看他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邝城魏家尸身入京案,那铁矿石上的纸条也是你找萝卜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