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何出此言,在下看到那处酒馆似乎经历过打斗,多少有些好奇,就多看了两眼,难道会有问题?”
那人笑着说道:
“那处酒馆的确经历了打斗,而且已经是十天前的事情了,但到如今里面却依旧还是和十天前的样子一样,你们可知为何?”
韩飞心中微动,轻声道:
“因为没有人敢靠近那里去收拾。”
儒生缓缓点头,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随意道:
“那里的事情,事关重大,被很多人盯上,你们的好奇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祸事,所以,我才劝谏你们,言尽于此,不但是酒馆,整个北海城,这会都是是非之地,若无必要,还是趁早离去吧。”
韩飞点了点头,抱拳行礼道:
“多谢先生的告知,感激不尽。”
儒生男子微笑着走了,韩飞和玉罗刹对视一眼,都不再去打量酒馆,同样是向着与那儒生截然相反的道路而去,在他们三人离去后,隐藏在暗中的几双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才算是收了回去。
韩飞和玉罗刹一路无话,走出了大约两条街道后,才算是缓缓停下脚步,玉罗刹轻声道:
“那处酒馆有何秘密,你又知道一些什么?”
韩飞笑道:
“没什么,单纯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玉罗刹似是有些生气,冷哼一声道:
“不想说便算了,谁稀罕听一样。”
韩飞见状,微微苦笑道:
“非是我不想说,而是目前我也没弄清楚,自然也就没的说。”
玉罗刹淡淡道:
“先前的酒馆周围,至少有三到四拨人埋伏周边,若是与你有关,那你就更不应该出现了。”
韩飞想了想后说道:
“那个儒生打扮的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人,刚才他是专程提醒我们的,问题是,我们并不认识他,他又是谁呢?”
玉罗刹也皱了皱眉道:
“不认识,但是我看不穿他,只是...不管是呼吸还是走路,都看不出他有武功在身。”
韩飞看着北海城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这北海城似乎越发的有些古怪了,看来他有一句话没说错,这里的确是是非之地,只是,就算要走,也要将事情先弄清楚才是。”
玉罗刹抬头道:
“你打算怎么做?”
韩飞笑道:
“自然是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再说。”
......
荒古平原,西荒以南的最大的平原之地,万里无人烟,虽非沙漠,但荒凉之意,却并不比其少,整个西荒而言,死亡沙漠,漠北荒野,荒古平原,算是三大齐名之地,相较于前两个,荒古平原算是最小的地方。
而罗刹门,便是位于此处!
罗刹门的占地极大,位于平原深处,有一座四丈高的森罗大门,但在薛若海与皇甫魁初次交手的一战后,已然破损大半,便是到了如今,也未曾修复,而位于罗刹门深处的那座辉煌宫殿,经过一年多的修复,却已经基本恢复如初。
身材高大伟岸,穿着紫衣金炮,内绣锦云的皇甫魁端坐于大殿之上,一双如鹰隼的眸子,深邃而悠长,眼中双瞳交错,似有满天星辰。
在他的下面,则是跪了一个面黄肌瘦,身瘦如柴的中年人,赫然正是当日被薛若海轻松教训的四魔之一的,狂魔葛岩。
但是此刻的葛岩,却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隐约还有汗水滴落,只是跪在那里,不敢抬头,大殿中则是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空气中都似乎凝结成霜。
“死了...”
半晌后,皇甫魁才缓缓说了一句话,只有两个字,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却让狂魔将脑袋低的更低了。
“怎么死的?”
又过了片刻,皇甫魁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没有丝毫感情,狂魔颤声道:
“夜鹰传信回来说,血魔...经脉尽断,气机散尽,像是被人一招断了气海丹田,至于具体情况,他们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并不知晓。”
皇甫魁那双深邃的双眸中射出一道寒光,依旧是面无表情道:
“黑杀呢?”
狂魔继续道:
“也死了...像是自尽而亡,但死前已然身受重伤。”
皇甫魁缓缓抬起一只手,侧了侧身子,以一只手轻轻撑住脑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淡淡道:
“血魔上次输给了青州罗家的那个武疯子,还断了一条胳膊,却因祸得福,反而打破了原有的桎梏,踏入不灭境,即便只是初入不灭,但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杀得了的,更何况是一招毙命。”
说到这里,皇甫魁眼中的那轮星辰似乎转动了一下,继续说道:
“罗刹圣宗,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只有那一位了,没想到啊,十八年了,她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圣宗吧。这是按耐不住了?”
狂魔抬头看向皇甫魁,小心翼翼道:
“圣主,那个娘们竟然敢亲自出手,太过放肆了,我们是否要做些什么?”
皇甫魁淡淡道:
“做什么?”
狂魔冷声道:
“她既然能亲自出手杀血魔,我们也可以找机会杀了绯月。”
皇甫魁讥笑道:
“蠢货,这次对方击杀血魔,是我们自己布局不精,怪不得谁,也无话可说,但绯月不离开圣宗,我们难不成还真的去圣宗杀人?若是可以,我又何必精心算计多年。”
狂魔有些不甘心道:
“当年那一战,要不是那个酒鬼插手,那个娘们早就死在圣主手中了。”
皇甫魁眼神微微闪烁,并未接话,而是淡淡道:
“绯月杀不了,但那个小家伙却可以,他离开了罗刹圣宗,自然就不能让他活下去,全当是问薛若海那个老家伙收的一些利息吧。”
狂魔闻言,应了一声,然后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