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不等陆白涛开口狡辩,直接说道:
“算了,误会也好,成心也罢,我没啥心思计较,还是那句话,若是不想打了,那就让开道路。”
陆白涛微微一笑,不曾多言,只是眼中多有寒意,随后他看了身后的朱欢一眼,对方也是个敞亮人,知道事不可为,直接抱拳道:
“诸位实力过人,我等认栽了。”
说着他侧身让开道路,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韩飞却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眼道: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刚才说过,你们先前不让开的话,我便会再跟你算一笔账,账倒也简单,你耽误我的赶路时间,出些钱财,以作补偿,合情合理,我也不多要,还是一千两,如何?”
朱欢瞪大了眼睛,他实在不敢想,这个人竟然可以不要脸到如此地步,他是没见过钱是怎么着,昨晚刚刚敲诈了一千五百两,这才一个晚上过去,又想拿走一千两。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你别太过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韩飞好奇道:
“我杀你了吗?再者说,我只是要些补偿,在讲道理,何曾欺负你了?”
朱欢脸色铁青,怒声道:
“我没有钱了。”
韩飞脸上露出一些为难之色,对独孤月说道:
“独孤兄,他们没钱赔偿,可能你要白辛苦了,你看,若是你觉得气不过,也学他们,直接将他们一些人的手脚打断,泄气之后,我们再走?”
独孤月默不作声,但嘴角微扯,险些控制不住笑出来,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小子竟然还是个腹黑之人,连打劫都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朱欢的脸色难看,甚至心中有些着急,他其实是有苦难言,他不想给是真的,的确没钱了也是真的,那一千五百两,都是他多年积蓄,而他送走了郡守公子,却也没时间去跟郡守府算账,而先前为了说动陆白涛,又拿出了几百两,此刻哪里还有一千两。
但听着对方几乎不加掩饰的威胁,他的心中是既怒又怕,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韩飞看他为难的样子,倒也觉得有些好笑,继续悠悠说道:
“看样子,朱先生的确是拿不出来了,可我这朋友若是没个交代,也说不过去,该如何是好呢?说实话,我始终觉得打断人的手脚,太过残忍,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可我又不好劝说我这朋友,毕竟人家也是为我出头。难办啊。”
他说着,将目光又放到了故意在一旁装傻充愣,准备冷眼旁观的陆白涛身上,突然问道:
“哎,这位陆大侠,既然和朱先生以兄弟相称,你们身后宗门又是同宗,可能助他一臂之力?”
陆白涛看到韩飞笑眯眯看来的眼神,心中便是一沉,暗骂对方不要脸,他如何看不出这根本就是故意冲他来的,若是他此刻不开口,那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如果他选择袖手旁观,那和朱欢的关系且不多说,势必闹僵,但如果卷入进来,要么选择和对方大打出手,但胜负难料,或者选择付钱,息事宁人,但自己的颜面却必然尽失。
对方好毒的算计,不管自己怎么选,都没好处。
他甚至猜到,对方肯定是吃准了自己不愿为此拼命,才故意如此,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朱欢,而是自己。
陆白涛其实猜对了,韩飞之所以说了那么多,故意刁难朱欢,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恶心他的,至于理由,自然是因为先前对方的那番对玉罗刹出言不敬的调戏言语。
想打他女人的主意,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要知道,他韩飞可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不说睚眦必报,但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主。
陆白涛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准备忍一时风平浪静。毕竟为了此事拼命和丢颜面比起来,后者并没有那么重要,在江湖上行走,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
陆白涛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
“这件事,的确是我和朱兄有错在先,既然有所误会,赔偿一些也是合理的,朱兄既然囊中羞涩,在下倒也有些家底,便替他补偿给三位,全当是交个朋友。”
韩飞微微一笑,也不废话,只是伸出手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陆白涛的嘴角抽搐,但还是极力保持微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独孤月。
独孤月接上后,顺手就给了韩飞,韩飞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得十分认真,似乎生怕对方用假银票来欺骗他。
看得陆白涛又是一阵嘴角抽搐。
最终确定是真的后,韩飞放心的将银票,直接塞到了怀中,还满意的拍了拍胸膛,心中暗喜道,又是一千两到手了。全然已经忘了先前是打着谁的名号要钱。
那副市井小人得逞后的市侩嘴脸,看得陆白涛和朱欢一行人都是一脸的无语,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