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梁景也是大笑,“梁某比起中山父老乡亲,的确不算什么,好,看在一句“中山府数万百姓”上,梁某不计较你违抗军令,悔辱上官的言行,你划下道来,怎么才能心服?”
沙振依旧狂妄不已,道:“沙某从军多年,顶看不上你等外表光鲜的样子货,不知可曾和金兵交过手,手上沾过血吗?别金兵来了,到时候尿了裤子,哈哈哈……”
“哈哈哈,沙大哥说得对,什么鸟人,也能在我等弟兄头上发号施令,看着家伙不错,不会是银样镴枪头吧?”队伍里顿时响起一片别有意味的嬉笑声,有的甚至笑翻在地,捶胸不已。
梁景脸色稍变,“嘿嘿”笑道:“沙副将倒是看不起在下的弟兄们,这样,你找一个你最能打的,然后,我带来的弟兄,你随便挑一个出来,来一场比斗,你赢了,在下拍拍屁股,随陈大人回去,但倘若我的弟兄侥幸赢个一招半式,还希望沙副将遵令行事,可好?”
“哈哈,这是打我们中山府的脸啦,什么叫随便一个?就挑你,老子和你来斗,生死勿论!”
梁景没有答话,看看陈遘,陈遘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再看看言博奇,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欲言又止,至于康如海,一直阴沉个脸,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梁景明白了,最后的一丝侥幸之心被彻底放弃,心里叹一句,赞一声:“唉,我已退无可退,还是王爷聪慧,早就预料到此时这个场景,今天,只好见见血了。”
梁景轻轻摆摆手,近卫呼啦一声退后,组成了一个圈子,既围住了二人,又隔开了大伙,不经意间,周正一个手势,门口被近卫堵住,手弩已经抄在手里。
梁景手一动,已经把赵构给的康王玉牌拿在手里,冲沙振亮出,脸色已是沉了下来:“中山府副将沙振,王爷玉牌在此,最后问一句,可否听令?”
沙振瞄了一眼,嘿嘿笑道:“怎么,怂啦?拿出这么个玩意儿,吓唬老子,你要是认怂,磕个头,沙爷便饶了你。”
梁景大怒,喝到:“沙振,你违抗军令在前,悔辱王爷在后,梁景不能饶你!”
沙振单臂用力,“刷”一声,长刀出鞘,寒光凌凌,只此一招,梁景心里也是赞和,是用刀的一把好手,只是在梁景眼里,这已经是个死人。
梁景收起玉牌放好,脚步一错,右手已经按在“秋月”刀把之上,眼睛死死盯着沙振,眼里寒星迸射,身体一动不动。
沙振忽然安静下来,长刀低垂,刀背朝前,也是一动不动,眼里,却透露出一丝不安,就像被一头猛兽死死盯住,无论怎么动,都逃脱不了致命一击。
虽是寒冬,沙振额头已经冒汗,心里在嘀咕:“妈的,莫不是这小子扮猪吃虎,老子看走了眼?”心里想,脚上却突然发力,一个虎跃步,人动刀举,一道寒光闪过,刀锋直逼梁景脖颈,这是下了死手。沙振纵横疆场多年,一把刀鲜有匹敌,在中山府称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说第一,刀出虎啸,劲风扑面,许多人下意识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沙振还是错了,错在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功夫,更严重低估了梁景的实力。
沙振脚下刚一发力,梁景已经发动,一道白光,凭空霹雳一般闪过,“噗……”,满天的血雨迸射在院子半空,再看沙振,握刀的右手,连带着半拉身子,已经被一劈两半,飞了出去,撒出了一道血线,溅落在地上,红的血,白的雪,映衬着,格外的诡异。
“秋月”寒光闪过,刀身滴血未见。杀人无形,滴血不沾,梁景一刀镇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