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队长不服,提出申诉,虽然自己掩护弟兄们撤退“阵亡”,但杀出去的兄弟应该是安全撤离的,为什么还有伤亡,甚至全军覆没?
军演导调组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是指了指他们选择的撤退路线,中队长仔细看了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最后,不得不一屁股坐下来,沉思不语。
这条路线,看上去安全隐蔽,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前面只有一条路,两侧都是山川峡谷,黄土高原上、沟壑纵横,许多地方根本没有路,金兵另外一座大营的任务,就是外围巡逻,要是发现敌情,他们的任务不是救援,而是掐死这条唯一的出路,然后派人一点点搜索,在大白天,沟底和塬上一起出动,就只有一个个被金兵搜出来,后果也就只有一个,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而木兰营经过反复推演,却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方案,同样是化妆潜入,她们用的却是美人计。
这下,倒是没说的,金兵以战养战,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什么都抢,尤其是南朝女子,更是金兵下手的主要对象。利用这个弱点,完全讲的通,也行的通。最主要的是,她们行动的时间,定在后半夜,所用的放火工具,也经过精心设计,用粗香做捻,火油和火药为引,这就是一个简陋但有效的定时纵火弹,半个时辰,足够她们离开金兵大营。
只是,这些女子面对的是如狼似虎的金兵,她们能做到一击必杀,全身而退吗?别到时候,任务没有完成,倒把自己的人赔了上去。他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因为目前来看,木兰营还没有真正意义上上过战场杀过人,
面对质疑,面对满屋子怀疑的目光,张盈盈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从布囊里倒出两个军牌,举在手里,向众人说道:“这是当初金兵刘家寺完颜宗望大营十夫长乌不刺、马头嗤利的军牌,这二人,就是小女子所杀。今天要不是大家有所怀疑,盈盈一介女子,本不想张扬此事,但事关木兰营荣誉,只好斗胆公布与众。杀一个金兵,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将军牌放在桌子上,让众人勘验。
“盈盈姐,原来当初那个搅得大营鸡飞狗跳的宋国刺客,就是你?”一个同为木兰营女兵的原宫女掩嘴惊呼。她是当初和张盈盈一起被掠入刘家寺大营的宫女之一,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怎么会忘记?
张盈盈点点头,这下更多的女兵都惊呼起来,原来这里面就有许多当初被掠的宫女,后被赵构救回,刘家寺金兵接连被杀,在刘家寺已经传遍了,就是外面,也有不少人听说了这件事。
那名中队长捡起军牌,就知道这是真的。他当时的部队青龙军团就参与了解救,和金兵多有交手,自然知道军牌的真假。
他默默放下军牌,退后立正,向张盈盈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霎时间,满屋子的红方男兵,齐刷刷向张盈盈送上军中最崇高的致意,赵构也被震惊和感动,这就是我大宋奇女子。
于是,宋国兵马大元帅赵构,向这位尚未成为一名真正军人的女兵,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所有人,不分男女,都向张盈盈致意敬礼,虽无声,但动容。
张盈盈眼含热泪,郑重回礼,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赵构缓慢拿起两面军牌,说道:“这两面军牌,我要放在宋国军事博物馆一号展厅向外永久展出,可否?”
张盈盈心中顿时一热,这是军中最高荣誉的象征,她如何不知,这可是女兵的第一个,也是宋国的第一个,或许,就是宋国历史上的第一个。
毫无悬念,兵棋推演,女兵取得二连胜,震惊了整个安塞军事训练基地,随着军报,很快震惊了各大军团,震惊了宋国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