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奴儿……”不等合鲁说完,赵火一瞪眼,合鲁急忙改嘴道:“是、是,赵火团长,这个小娘子身上有件东西有些不干净,我怀疑是偷的,正在审讯,没想到惊动了赵团长。”
“你胡说,分明你起了歹意,我不从你,你诬陷于我。这件东西本是今天一位小衙内送我的,说以后有了难处可以凭此物去咸平府寻求帮助,几时是我偷的?我温馨氏一家虽然拮据窘迫,但也知礼义廉耻,怎会行此偷窃不端之事!”
温馨也是豁出去了,倒是没指望这个大官来保护自己,起码当着别人的面,这个人面兽心的合鲁不敢乱来。
“什么东西?拿来我看!”赵火伸出手去,合鲁不敢隐瞒,将手中的圆形令牌恭恭敬敬递给赵火,一边说道:“赵团长请看,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分明是偷的,还编一个瞎话说是别人送的,如此幼稚之言,也好意思说出口……”
“闭嘴!”合鲁正说得来劲,却不料赵火一记呵斥突然劈头盖脸骂过来,只见赵火恭恭敬敬将令牌在手里端详片刻,先是冲合鲁眯着眼说道:“合鲁,你确定这面令牌是这位小娘子偷来的?”
“那是自然,上半晌她在我这里揽活还没有,这刚刚下半晌,怎么就有了?分明是趁着别人午间休息偷窃得来。”
“你胡说,这就是上半晌那位小衙内送我的,还喊我一声大嫂,说是权当是一位弟弟送的,让我有了难处找他去。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就有了这天大的难处,我如何寻他?”
“还弟弟?怕是你新找的野男人吧。他倒是来知疼知热啊?还嘴硬,就是偷的……”
“啪”
“啊……”
合鲁捂着腮帮子就被抽倒在地,脸上一道鞭痕立刻清晰可见,合鲁觉得手指间热烘烘的,鲜血一下子就顺着手指缝流淌出来。
万万没有想到正说着话,赵火一鞭子就招呼上来。马鞭子都是十几年的火候,又快又狠又准,避开眼睛要害,这一鞭子抽上来,把合鲁抽了一个晕头转向。他又急又恼,还不敢发火,又觉得憋屈,这话正说着,怎么说抽就抽?
但更让合鲁愤愤不平的是,这个赵火却又笑眯眯地对温馨小娘子说道:“大嫂如何称呼?”
“太尉万福,小女子温馨氏。”温馨急忙万福说道。
“温家大嫂,这枚令牌的来历,能不能说与我听呢?”依然是春风化雨一般。
温馨倒是落落大方,没有了方才的紧张,一五一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赵火,最后说道:“那位叫赵九爷的小衙内,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和我非亲非故,只是见我等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不易才出手相助。我便没有什么,怎好误人家清白。”
赵火压住心头怒火,双手恭恭敬敬将令牌奉还,说道:“我却是知道这枚令牌的来历,断不是假的。温家大嫂,你是遇到贵人了。不如这样,您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先交给我处理如何?”
温馨看到赵火恭恭敬敬捧在手里的令牌,一脸诧异,剧情反转得太快,倒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令牌……”温馨有些犹豫。
“自当奉还,温家大嫂请收下,妥善保存,这可是一件顶用的东西。不过有个小小的建议,不要挂在外面,收起来最好,听我一言,千万不要丢了,有大用。”赵火再次恭恭敬敬将令牌奉上。
温馨接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但也毫不犹豫将令牌揣起来。只见赵火回身对自己的亲卫说道:“去请卢县令前来议事。命令一营长带人他的人过来,接手此地大营。”
这是在行军令了,合鲁心里一沉,先是请本地县令前来,再命令军队接管,这是要军管,出大事了吗?
“合鲁,从现在开始,你的差事交卸,听候勘察,不许离开这里一步,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昔日情面,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给我乖乖得候着就是!”
合鲁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灰溜溜回到大帐,开始移交自己的差事,心里却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暗自思忖道:“莫不是得罪了赵团长,怎么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都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