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的幼稚,还表现在对自己一种毫无自信盲目的乐观。
赵小山是麒麟军团警卫师的师长,奉命接手皇宫以及两福宫的警卫,接到的是中道战区司令员赵子明的命令,但实际上,这份命令却不是出自于军事枢密院,或者说,不是出自于军事枢密院佥事汪若海的手中。
任何一级军事调动,都必须得到军事枢密院的命令才行。汪若海得到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到了赵构回京,赵子明是谁?那是赵构嫡系里面的嫡系,坐镇大宋中枢,其手下二十万大军,有一半驻扎在开封东京汴梁城一北一南的刘家寺和青城宫两大营,加上东京城内两万内卫部队,这些军队都掌控在中道战区司令赵子明的手中,而他,只听赵构一人的。
汪若海浑身就像长了刺一样,他有些摸不准情况了,军队的调动他作为枢密院佥事居然事先不知晓,这可不是好兆头。自己尽管已经尽最大努力撇清关系,但还是被列为怀疑对象,想起来,汪若海后悔的死了的心都有。
他疾步来到宗泽的公房,今天宗泽当值,应该在。和宗泽一说,宗泽也愣住了,汪若海一楞,怎么连宗泽也不知道?
“东叟,这可不是小事,消息确切吗?”宗泽瞪大眼睛问道。
“宗老,这种事,我哪敢骗您?我这也是刚刚知道,昨晚上换防的,事先一点动静也没有。”
“问赵子明了吗?”宗泽问道。
“已经派人去问了,估计应该回来了。我留下话,让他直接到您这里来。”汪若海回答道。
正说着话,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人,正是汪若海派去的联络人,只见他浑身大汗淋漓,一看就是快马加鞭跑了一个来回,见到汪若海和宗泽,急忙敬礼道:“报告,宗副使,汪佥事,问了,赵司令只说了一句九爷,就让我回来了。”
宗泽点点头,摆摆手让他下去,回头对汪若海说道:“看来是大帅下的命令,我说呢,除了大帅,赵子明也无权调动近卫军,何况是换防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应该想到的。但……”
汪若海也是一脸茫然,说道:“军报说大帅还在韩州大营,会宁府战役马上就要打响了,我这几天都是忙着处理吴司令的公函,天气热了,一些防暑的物品需要提前准备,我正在调拨。没有接到大帅回京的消息。”
宗泽沉思一会儿说道:“不要紧张,大帅天马行空的做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估计应该是大帅有所行动,否则赵子明是不会动作如此迅速,连夜部署。你我既然知道是大帅下令,全力配合就是。我这两天会一直呆在枢密院,你我多联系,不要擅动,告诉军情司,停止一切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汪若海脸一红,动用军情司,虽说也是他的职权范围,但严格意义上讲,还是应该和宗泽打一声招呼的,赵旭和刘延庆虽然也是枢密副使,但只是挂了一个衔而已,并没有具体的分工,就连宗老也基本上不再具体管事,如果不是最近内部局势紧张,宗老一般不会当值的。但什么也瞒不过宗老,这就是差距,汪若海暗暗自责和惭愧。
正说着话,下面的卫兵来报,说赵旭副使和刘延庆副使一起来到了军事枢密院,宗泽站起身要出去,不料门口已经传来赵旭爽朗的笑声,两个人已经抬脚迈步进到屋子。
看见宗泽要起身,赵旭急忙拦住笑道:“汝霖公休要客气,可不敢当,我和宜之兄这不速之客,怕是惊扰了副帅。”
宗泽笑道:“你俩好歹也是副使,怎么整天见不着人影,好歹来点一个卯才是。”
赵旭大马金刀往哪里一坐,笑道:“宗老说笑了,我和宜之还是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官家已经很照顾了,大宋军事枢密院副使,这致仕以后的职位不低,俸禄不少,待遇挺高,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至于差事,这不,有年轻人,干得又不错,我们就不添乱了。”
刘延庆比赵旭大一岁,但比宗泽小八岁,在宗泽这里,可不敢有丝毫不敬。赵旭开平郡王身份在哪里摆着,况且,赵旭的军功可是实打实的,虽然自己同属西军一脉,可和赵旭没法比。
他揖礼道:“宗老,你今天叫我和郡王爷来,怕是有什么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