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却是惊叹这南国特有的风景。从冰天雪地的北国,到了温暖如春的南方,这里的山山水水都透着一种温润和恬静,就连鸟鸣之声都是那么婉转,仿佛就怕打搅了了大自然的天籁之音。
傅青山不愿意抛头露面,索性坐在车里不出来,这里面宽大舒适,能卧能躺,很是惬意,这老头好像已经喜欢上了坐在绝影车里的感觉,这两天一直都是呆在里面享受这独自的一人世界乐此不疲。
来到神头岭,这是进入罗雄寨的唯一一条山路,中间一条阔约十步的山道,坑坑洼洼些许不平,和大宋境内笔直宽阔的官道不能相比。两侧是绝崖峭壁,不能攀援,只有这中间一线天可行。一行人走在这有些阴森森的山谷底,倒是有些不安。
“啊……”陡然一声惊呼响彻在山谷,梁景循声抬头,但见一个身影在悬崖上急速坠落,虽然不时有灌木树枝拦阻一下,但却无法阻止其下坠之势,梁景脚跟一磕,小神龙蹭就窜了出去,脚尖一点,已是甩镫离鞍,双手如钩,在凸起的崖石上一个借力,已经翻了上去,眼看身影已经摔落下来,梁景双脚一蹬崖壁,身如大鸟扑击,已经将下落之人接住,内息运转,双膀用力,已经将下坠之势卸去大半。
双脚落地之时一个滚翻,已经安全着地,只是滚翻之时怕伤到怀中之人,梁景双臂紧紧搂住,微感柔软,也没有放在心上。“刺啦”一声,原来是梁景的锦衣肩袖处被路边的树枝挂破,梁景起身站稳,放下怀里紧搂之人,刚想看清楚问候一句,细看之下,梁景突然脸红。
一个身着短百褶裙、蓝红黑等五色相间的五彩上衣,颈间带着一个明晃晃银项圈的十六七岁的苗族少女就这么眼汪汪地看着梁景,散发着健康般麦肤色的裸露肌肤泛着光晕,让所有人不敢直视。
少女脸上非但没有羞涩,宝石一般的双眸紧紧盯着梁景,脸上却挂着笑容,甜甜如糯米一般的声音响起,软软的,煞是好听,但梁景却一句没有听懂,小姑娘说得是苗语。
“你是神岭上的雄鹰吗?”少女改为一口流利的汉语。
梁景笑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少女眼睛清澈如水,梁景心里面顿生一股暖意,感觉就像自己的家人一般。
“哈哈哈,我不是雄鹰,只是会一些功夫,方才情势危急,冒犯了姑娘,还请恕罪。”梁景想起方才那一幕,就觉得脸红,抱得那一个紧,我说怎么感觉有一丝软软的……
“你就是雄鹰,要不怎么会飞?阿哥,你能帮我采到那株龙蛇花吗?阿妈得病了,需要它。”少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冒着精光,一脸崇拜的模样。
梁景抬头看了看,悬崖高度大约在十四五米,并不是很高,但却很陡峭,虽然有不少长在悬崖上的灌木可以借住,但能不能承受重量,还不好说。
梁景这些年练功不辍,勤奋加上天赋,赵家内功已经螺旋七转,已经和师父赵旭不相上下,但梁景贵在年轻力壮,又多次出生入死,亲临前线,并多次和赵构相互切磋互补,实际上,梁景现在的功夫,已经远在赵旭之上。
梁景笑了笑,忽然双脚一蹬,犹如大鸟腾飞而起,手已经勾住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紧接着双手交错,双脚错登,已经如飞而上。整个人犹如白猿攀枝,眨眼之间已经身在半空之中。
一处崖缝之中,一株两色花蕊、六叶碧绿的植物正郁郁葱葱长得正旺,梁景左手扣住崖缝,仅用单臂之力挂住自己的身体,右手轻轻将草药采出,还不忘捏上一把泥土包住根须,放在怀里。
随后向下一跃,犹如大鹏展翅,手臂在崖上的树枝上几次借力卸力,不等众人看清楚,梁景“咚”地一声,已经落地,稳如磐石一般。
他从怀着小心翼翼掏出草药,依然鲜活,递给苗族少女,说道:“看看,是不是这株?”
少女双手接过来,眼睛已经湿润,脸色很是平静,看着梁景肩头被撕破的衣服,对梁景深施一礼,说道:“我叫阿布,谢谢大哥哥。”说完,很是深情地望了一眼梁景,转身悄然离去,就像一只花蝴蝶一般,消失在山路旁的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