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需要帮忙吗？”

苏堇一却像看不见那人的不自在似的，径直上前打了个招呼。

“哦！不用，我等雨停了再回去。”孙卓潇并未抬头，不想怀中抱着的课本却突然掉在了地上。

溅起的泥点落在苏堇一的小白鞋上，显得格外刺眼。

苏堇一弯腰捡起了散落一地的课本，却意外地在孙老师伸出手来接时，看见了他戴着橡皮圈下伤痕累累的手腕。

这是……厌恶疗法？

“谢谢，我先走了。”

孙卓潇察觉到苏堇一落在他手腕上的目光，不自然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也顾不得还在下雨，便要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孙老师。”

苏堇一叫住了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厌恶疗法，并非长久之计。”

“你……你怎么知道？”

孙卓潇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震惊，转而又自嘲般地开口。

“你也觉得很丢人吧，这样一个又残疾又有心理疾病的人竟然是你的老师。”

“我并不认为拥有一个入选过华国杰青计划的老师是一件什么丢人的事情。”

苏堇一递给孙老师一张名片，认真地说道。

闻言，孙卓潇有些意外，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接住了苏堇一递来的名片：“这是什么？”

“我的心理医生。”

苏堇一的面上毫无波澜，不甚在意地说道。

“你也……？”

孙卓潇看向面容恬静的苏堇一，心中的震惊又多了几分。

“孙老师，你看。”

苏堇一收起了伞，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每一场雨，都是会停的。”

孙卓潇看着转身离去的苏堇一，又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半晌。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苏堇一便沉浸在了古琴曲的练习当中。

“你们华国的祖先还真是挺厉害的，这古琴曲的减字谱真不是什么摩斯密码级别的东西吗？”

096看着虚拟面板上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字迹，瞬间觉得有点头疼。

说是汉字吧，又一个也不认识；说是图案吧，根本也看不出是什么。

这真不是什么武林秘籍之类的？

“掌握规律就很好认了，上方记录左手指法，下方纪录右手指法，左上为左手按弦用指，右上为所按徽位，下方外部为右手指法，内部为所弹、按弦。”

苏堇一头也不抬地说道。

“救命，你这难道是在试图教会我？”

096瞪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着那一堆在它眼里像是鬼画符一般的文字。

“可能不行，”苏堇一抬眸看了096一眼，“你的手太短。”

“！”

096气得转身就在系统空间论坛上发了个帖子吐槽自家宿主。

＃救命，宿主嫌弃我的幻化体手太短怎么办？＃

……

预约时间快到了，苏堇一停下了弹琴的动作，练习室外面却隐约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声。

“话说我们还有必要来练习嘛？都答应苏嫣宁主动退出竞争了。”

“有始有终吧！不过苏嫣宁竟然能为了帮苏堇一争个名额花那么大代价太让我意外了。”

“有什么办法，谁让苏堇一才是真正的苏家千金，苏嫣宁在苏家的地位应该很尴尬吧。只能讨好咯！”

“就是，昨天苏堇一打她的那一巴掌，我都感觉到疼了！”

……

苏堇一打开了练习室的大门，正说说笑笑的几人也刚好走至练习室门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