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遥远的M国，普林斯顿大学附近的学生公寓。

顾繁匆匆从外面赶来，用力地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顾繁的女朋友沁雪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最后一节课还没上吧？翘课？”

“我手机忘记带了，你看见了吗？”顾繁却是没有回答沁雪的问题，反而焦急地在本就不大的屋子里四处翻找起手机来。

“哦，在洗手间的台面上。”沁雪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带就没带呗，反正上课又用不上手机，还值得你专程回来一趟？”

“你没动我手机吧？”顾繁打开手机看了看：“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不应该啊！”

“电话？是等着哪个金发碧眼的妹妹给你打电话呢？”沁雪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什么妹妹，你乱说什么？”顾繁一听，也不耐烦了，总觉得自从来了M国，原本温柔的沁雪是越来越不善解人意了。

“谁知道呢？”沁雪继续擦着头发：“行了，别翻了！的确没什么电话，就两三个陌生号码，还有你之前那导师温教授。我怕他又是打过来说教，破坏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给拉黑删除了。”

“什么？”顾繁难以置信地看向沁雪：“你把温教授的电话给拉黑了？”

“你吼什么？”沁雪的声音也提了起来：“他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劝你回国？我在你眼里还没有你的教授重要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要不是你，我能来M国？”顾繁气得眼眶发红：“你知不知道今天M国一个研究所新发表的科研成果和我师妹手里的科研项目相似度有80%？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以后别乱动我手机！”

顾繁气得直接又摔门离开了公寓，徒留沁雪一人呆呆地站在门前。

*

叮铃铃！

一阵古老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繁回电话了！

温教授看了看坐在屋子里的工作人员们，在他们的示意下，用免提功能接听了电话。

“温教授！对不起，我上午去上课时忘记带手机了。您还好吧？有什么事儿吗？”顾繁那熟悉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传来。

“嗯，我还好。”温教授看了眼被工作人员写在纸上的\u0027让他回国\u0027四个字，缓缓开口说道：“你在那边还适应吗？”

“我，我也挺好的。”顾繁的语气有些闪躲，转而又变成了焦急：“对了，师妹那个项目，目前还在进行吗？我看JZLG研究所今早发表了一项相似度十分高的科研成果，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见顾繁主动提起这件事儿，屋里的工作人员们都有些意外。

一位工作人员迅速在纸上写下了些什么，递给了温教授。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准备问问你那边的情况。”温教授看了眼纸条：“你在JZLG研究所有认识的人吗？他们是什么开始着手研究的知道吗？”

“我学校和JZLG一南一北的，也不太熟。”顾繁语气真挚，倒不像在说谎：“这样，温教授，您先别急，我让我的导师帮忙问问，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不用了，别把你的导师牵扯进来。”温教授见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便直接拒绝了顾繁的提议：“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师娘还等着给你煮饺子吃。”

“温教授，”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我下午就买机票回去。”

听到这句话，不止工作人员，就连苏堇一也怔了怔。

“其实我知道您打电话来是想问什么，”顾繁顿了顿：“之前我还在国内时，的确拜读过师妹的核心项目资料。如今又只有我一个人来了国外，所以……您怀疑我是应该的。”

“但……我绝对没有将项目资料透露给任何一个人。虽然我现在不算是华国人了，但我的心，永远是向着华国的。”顾繁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隐约的哭腔：“您放心，我这就买机票回国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