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布莱恩教授双目微沉，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这位华国少女就是先前在CVPC会议上一战成名的那位？”

“是的。”赛尔斯教授点了点头，“没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还是本科生的她竟然已经能独立主持这么大的国家级科研项目了。上次，我们国家的线人被发现，好像也跟她有些关系。”

“她在华国还是名本科生？”布莱恩教授抓住了重点。

“据我们的情报来看，是这样的。”布莱恩教授的助理自然是明白自家教授的心思：“不过，两年前她在CVPC的采访中已经明确表示过没有来国外发展的意向。”

“事情是变化发展的。她这项目一发表，估计各国都已做好了人才引进的计划。”布莱恩教授皱了皱眉，“这样，我跟上面商量商量，务必跟上节奏，让那位苏同学，也看到我们的诚意。”

“有一个问题。”赛尔斯教授顿了顿，“苏同学的家庭条件很是优越，估计物质基础这些，她是不在乎的。而且，她有一个龙凤胎哥哥，目前在Y国留学。所以，Y国可能会比我们的优势更大。”

“但我们和Y国的那几所院校相比，也有天然的优势。她虽然不在乎物质基础，但我们搞科研的，有谁能拒绝一群世界级的天才同事，和领先全球的高科技实验室呢？”布莱恩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精光，“从这些方面做好计划，逐步推进。”

“好，我这就去安排。”赛尔斯教授又看了眼资料，答应了下来。

*

一周后，韩氏集团前董事长韩礼斌的葬礼。

“谢谢。”韩辄的眼眶微微发红，但却又骄傲地仰着头，不肯让人看出他的真实情绪，“若不是电动汽车的合作项目收益节节攀升，以及先前你和我商议低价收购张家股份的事儿，我如今也没有那么容易能完全掌控韩氏集团。”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判断，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契机。”苏堇一看向三个月内仿佛已经成熟了很多的韩辄，微微敛了敛眸，“你的学业还未结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两边飞吧。”韩辄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自嘲地笑了笑，“无非是辛苦点儿，也不算什么。毕竟，我爸不在了。我妈，她天天除了打麻将，也不干点儿别的，根本没时间心疼我。”

“你还有朋友。”苏堇一也顺着韩辄的视线望向了天空，“人生还长，照顾好自己。”

“嗯。谢谢。”韩辄看向苏堇一，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好像自从认识你以来，我就在不停地跟你说\u0027谢谢\u0027，从之前野外拉练被你救了开始，到如今韩氏集团的内部事务都还要你来替我操心。这人情……恐怕早已是多到还不清了。”

“可笑的是，”韩辄顿了顿，“之前我还认为，我应该是能保护你的那个人。如今看来，还真是异想天开。你早已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反而还能顺手拉一把身边深陷在泥潭里的其他人。”

“朋友之间，不必讲人情。”苏堇一神色淡淡，“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若有一天，当我也深陷泥潭的时候，我相信，韩大少爷，也会想尽办法拉我一把的。”

“朋友，是啊……”韩辄收回视线，淡淡地笑了笑，“所以，苏大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好，”苏堇一微微颔首，“我会记住的。”

“那我，先进去招呼客人了。”韩辄敛去了眉宇间的几分失落，向苏堇一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离开了。

苏堇一看着韩辄那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村上春树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