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一正准备跟着众人一同退场，却见主席台方向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像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奈何她所处的位置距离主席台尚远，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些什么，只能先随着众人有序地退到后场。

待离开观礼区，回到主干道之后，远远地就看见一辆救护车，像猎豹似的疾驰而来。

苏堇一下意识地朝主席台的方向望去，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莫非，有人晕倒了？

“天哪，是沈老将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正准备乘车离开的众人纷纷朝那救护车望去，目光里都带上了一丝隐隐的担忧。

沈老将军？

苏堇一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沈老将军今年已有八十多岁了，虽然也会定期体检，但身体各项机能毕竟不像年轻时那么硬朗，此次突然晕倒还是有些凶险的。

“小李，跟上前面的救护车。”关上车门后，她第一时间吩咐道。

……

*

J城陆军总院。

“沈少将。”沈老将军的主治医师陆主任取下眼镜，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目前的情况比较棘手。经检查，沈老将军的心脏上有一颗原发性恶性肿瘤，随时会危及他的性命。”

“恶性肿瘤？”沈黎川眉头紧锁，甚至连心跳都仿佛慢了半拍，“可我爷爷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因为沈老将军今年已经八十六岁高龄了，身体各项机能，尤其是心肺功能，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减退，所以我们暂时采取了保守的治疗方案。”陆主任解释道，“但是，保守的治疗方案终究是无法去掉那颗肿瘤。”

“也就是说，那颗肿瘤依旧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一样，随时危及着爷爷的生命？”沈黎川薄唇紧抿，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嗯。”陆主任无奈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还有另一套方案，就是直接开刀取掉沈老将军心脏上的那颗肿瘤。但是，他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手术时，需要建立体外循环。这个过程风险极大，沈老将军的身体极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了，而……下不了手术台。”

“我知道了。”沈黎川垂眸道。

“我已经联系了国内心外和心内科顶尖的专家进行会诊，不管沈老将军最终选择哪套治疗方案，我们都将拼尽全力，保住他老人家的性命。”陆主任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再次戴上了眼镜。

“陆主任，谢谢您。我和我爸商量商量吧。”沈黎川薄唇紧抿，“对了，我爷爷，他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吗？”

“我们暂时没有告诉他老人家。”陆主任摇了摇头。

“好，打扰了，您先忙。”沈黎川不再多问，眸色却是越发深沉了。

……

当沈时昀和沈星晚赶到医院时，沈黎川正安静地坐在床边为沈老将军削苹果。

而沈老将军则是看起来精神不错，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苏堇一聊着些他过去从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