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画家，不出画集，不办画展，不开签售会，甚至不参加任何比赛。

既不图钱，又不图名。

那他，图什么呢？

从来没露过面，到底是因为不愿意不想，还是……不能？

若说是单纯地不想，何嘉树还没见过这世界上有哪个傻子，有钱不赚的。

可如果是不能，又为什么不能呢？

难道这个男人其实是个逃犯？

……

还未等何嘉树想个明白，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Hello，Uncle Max。”何嘉树看了眼备注，就接通了电话。

“还没睡啊？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英文）”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Max那有些苍老的声音。

“有点儿棘手！苏神突然官宣自己有男朋友了！（英文）”何嘉树顿了顿，颇为无奈地说道，“我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再去纠缠的话，他们会把我当作第三者插足的。”

“哈哈，”Max笑了两声，“临走时，你不是还跟我打包票说，没有你搞不定的女孩，一定成功把苏堇一带回M国的吗？怎么，这就要放弃了？”

“我也不想啊！”何嘉树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算了，没关系的。前些年我们都试探过很多次了，她的态度很坚定，不愿意离开华国。而且，就算你成功了，她也不是什么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女孩。”Max笑着劝道。

“那我就这么回去不是太丢脸了吗？”何嘉树抿了抿唇，“Wendy教授还等着我的好消息呢！”

“我也没说让你完全放弃啊！”Max放缓了语速，“这条路走不通，换条路也是可以的嘛！”

“您的意思是？”何嘉树顿时来了精神。

“她现在是华国航天集团的核心高层，你试着跟她处好关系，打着学术交流的幌子，套点儿他们火星登陆计划的进度或者资料出来，也是好的。”Max顿了顿，“再不济，想办法捣捣乱，扰乱他们的计划也行。”

“哦，”何嘉树若有所思，“但苏堇一的防备性很高，不保证能成功。”

“你啊，就不要当这是项任务了，我们本来也没想通过你干什么。”Max笑了笑，“就算最后什么都干不成，也无所谓。你就当是去历练历练了，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抓住什么把柄就行。”

“哎呀，叔叔，您又来了。我能力这么强，怎么就不能堪当大任了？”何嘉树薄唇紧抿，眸中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劲儿，“您等着吧，我这就来想办法。”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啊！那你在华国好好照顾自己，早点休息，别熬夜了啊！”Max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你把她男朋友的资料发给我一份。”

“OK。”何嘉树点了点头，“不过，他男朋友挺神秘的，在网络上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连真实姓名都没有。我再想办法查查吧。”

“行。”这回，Max并未再多说什么，便挂掉了电话。

何嘉树抿了抿唇，孩子气地看了一眼“山山而川”的搜索资料，恨恨地关上了电脑屏幕。

这次来华国参赛，本就是他主动争取的，目的也很明确，但导师们并未对他寄予什么厚望。

若他最终真的空手而归，那不就越发证明了他原先的想法，幼稚且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