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同学是STF大学的高材生,导师又是科研界教科书般的人物,”苏堇一顿了顿,“想必,享受的一直是M国的顶层精英教育吧?”
“那是自然。”何嘉树似乎是以为说动了苏堇一,眸中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如果你去了,就可以和我享受一样的待遇!”
“可是”苏堇一神色淡淡地看了何嘉树一眼,“我想不出任何需要去M国发展的理由。”
“什么?”何嘉树有点儿懵了,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好像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首先,我是华国人,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华国,我不想离他们太远。”苏堇一微微敛了敛眸,“我想何同学来到华国这些日子应该也深有体会,如果让你离开M国,来华国发展,你会愿意吗?”
“那怎么可能一样?”何嘉树薄唇紧抿,“科学无国界,我们的科研事业是造福全人类的,不应该被这些外物所束缚。而且,M国的科研水平领先全球,比华国的发展要快多了。我为什么要来华国?”
“其次,”苏堇一却是并不理会有些激动的何嘉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应该算是M国科研界年轻一代里比较厉害的人物了,本科时期就在SCI一区的核心期刊发表过论文。但是,就论科研成果而言,好像我并不比你差。”
“另外,我还获得过爱因斯坦世界科学奖的提名,而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含金量高的国际奖项傍身。”苏堇一微微颔首,“况且,这次的比赛,你也输给了我。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去了M国会比在华国要发展得更好?”
“你,你的意思是M国的科研教育水平不如华国?”何嘉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论科研成果我的确是比不上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之前一直在M国发展,说不准那年就不仅仅只是获得提名了!”
“我不做无意义的假设。”苏堇一轻描淡写地看了何嘉树一眼,“第三,无论是我个人还是我的家庭,都还算是有点钱。如果M国承诺的待遇,指的是科研经费,那对我来说,本就没有任何吸引力。”
“呃,除了经费,当然是还有别的。”何嘉树此刻已经有些心虚了,除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好像也举不出什么例子来。
“最后,”苏堇一并未点出他的窘迫,继续说道,“我和国外的顶层学术圈并不是没有过接触,但我更喜欢华国学术圈的这种齐头并进的氛围。”
“何同学因为从小就在M国长大,不太理解我们华国人的思想,也是情有可原。”苏堇一忽而温柔地笑了笑,“祖国既培养了我,我也必会全力以赴地回报。如今M国的科研水平的确领先全球,但,再过十年、二十年,就不一定了。”
苏堇一并未将话说满,但话中的意思,两人心中却都是清楚。
“你,你真是……”何嘉树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他抬起头来,再次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似乎在判断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虽然关于苏堇一的资料,何嘉树早已背得很熟了,但他这会儿才发现,他好像的确是不太了解这位华国的国民学神。
她一个才进入科研界不到五年的新人,竟然能说出要带领华国超越M国科研水平的话来!
到底是该怪她天真呢?
还是该夸她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