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她未曾真正掌权，一直被压制。现在一朝得以伸张，才会有进取之心。”

杨柳圣人摇了摇头，叹气道，“真正坐到那个位子上，执掌天地权柄，才能知道，这天下间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进取，而是稳定。”

“……”

“所以我说，你这次要是不杀我，后患无穷。”杨柳圣人笑道，“我这种守旧派对于你这种进取派来说完全是宿敌。”

“守旧派不止你一个，诸天万界这么多年，大部分都是守旧派，习惯了这种囿于一隅的生活，整体上而言都是保守的。”

陈羽招了招手，兵棋推演所化的世界彻底崩灭、裂解、消散。

“你们自己也知道，向外走才是出路，只是畏惧于开拓未知的艰难罢了，谁都有畏惧之心，也算不得什么非要死的因果。”

“哦？”杨柳圣人眉毛一挑，倒是出现了一丝讶色。

“这么多年了，诸天万界也没真正的走出去过，整体上而言保守、不敢开拓，也是正常的。不过总有一些人，是永远不甘于囿于一隅的。”

陈羽洒然笑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这种人才会应运而生……如此说来，带领诸天万界开拓域外这种事情，舍我其谁？？”

“你要想好。”杨柳圣人摇摇头，“我们这种守旧派，就算不故意拖后腿，本身存在，对你来说也是一种阻碍的。”

“总不能把这天地间的一大半人都杀了吧……无所谓，无论是你还是他们，总会见识到天地大势的。”

陈羽摊了摊手，“域外开拓这种事儿，乃是天地气运所激，已经到了这份上，你们不管怎么拦都拦不住的。”

“你就那么有自信？”杨柳圣人对于这一点很是疑惑。

他是真的不明白陈羽的这种并立向外开拓的自信局面到底是怎么来的。

“因为我已经见识到了域外的一点，窥斑见豹的了解了一点……所以自然知道，气运，发展，开拓，天地局面……”

陈羽面色肃然，“你要是闲得无聊，也可以去看一眼。但凡遇到几个黄昏巨人或者现实扭曲者，也就明白了。”

杨柳圣人摇头不言。

……

“话说回来，我这位兄弟，你们也该给个金牌子吧。”

到了这份上，陈羽也没什么心思再劝这种老古董了，只是指了指孟守，

“其他的不说，你们答应送的那些造路的资源，得实打实的送出来吧。”

孟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杨柳圣人的那一杯酒中醒了过来，闻言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杨柳圣人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问道：“孟郎中也想去域外？”

孟守微微一怔，顿时面色肃然，躬身行礼道：“回大司命的话，下官想的。”

“真想还是假想？”杨柳圣人追问，“你是否知道开拓域外到底有多艰难？”

“真想。”孟守叹了一口气，“下官不如大司命这般天生便站了顶点，想要更进一步，便想多走条路子。”

“开拓域外有多艰难我不知道，不过下官自从五品的准备将到正五品的郎中，已经很是艰难了。能多条路子，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的。”

杨柳圣人属实是怔了一下，随后摇头失笑：“倒是我有些何不食肉糜了……也对，普天之下大部分的生灵，想要更进一步，多条路子，总是好一些的。”

言罢，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身影消失不见。

虚空中却有一张青金色的帷幕，徐徐延展开来。

天御敕令！青帝陛下的御旨！！

封正五品工部郎中孟守为从三品工部寺卿，主域外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