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
扛着狗子的白猫从房顶上落下,落地时身躯连晃都不晃一下。
站稳以后,杜克刚打算把狗子放下来,可谁承想正对着他的民居房门打开一道门缝。从里面露出一个戴着虎头帽,表情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虎头帽先是左右看看,然后用力吸了吸自己的鼻涕。
“娘不让我出来,还说有偷孩子的,一定是吓人。哪里会有人偷我这种吃得多,拉的还臭的鼻涕娃子!?”
“就是骗我,想让我多认字,少出去玩才说的。”
“哼,我多聪明,大早上跑出去,娘一准找不到我!”
虎头帽又吸了吸自己的大鼻涕,小小的身子从门缝里挤出来。
虎头帽刚一抬头,就看到一只白猫双爪举着一头戴着虎头帽的姜黄色傻狗和他对视。
杜克眨了眨眼,怎么又见到这个鼻涕娃了?
虎头帽娃子指着杜克,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杜克略作沉吟,随即裂开嘴巴,露出森森獠牙,眼睛也弯了起来,笑呵呵的道:“这么早就往外跑,吃早饭没有?”
下一秒,
虎头帽娃子张口就哇的一声大哭,快步冲回自家大门。
“娘,娘,那只白猫来偷我了!”
“娘!!”
哭喊声中,杜克和狗子相互对视一眼,两者都是一笑。
“走,咱们去河边。”
放下狗子的杜克,翻身上狗,稳稳地落在狗子背上,好似骑马。
狗子感受着猫儿的重量,晃了晃脑袋,同时虎头帽的绳结也随之摇晃。
杜克见到狗子晃头,直接给他调整了一下虎头帽,避免遮住他的眼睛。
“嗷呜!”
嚎叫一声的狗子载着猫咪快速奔跑,一路前行,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一猫一狗刚走,虎头帽娃子就带着自己的娘来到门口,嚎哭道:“我就是想偷着溜出去玩,那只白猫就扛着狗在门口等我!”
“扛着白猫的狗?”
虎头帽娃子的亲娘朝门外一看,门外空无一人,啥都没有。
见到这一幕,虎头帽娃子的亲娘眼睛一瞪,揪住虎头帽娃子的耳朵,就把他提溜着进了门。
“哪里有白猫了?”
“还有,你刚刚说你想要偷溜出去玩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乱出门,有偷孩子的嘛?”
“你为什么不听话?!”
“哇,我没有撒谎,真的有白猫呀!!”
...........
对于虎头娃子的遭遇,杜克并不知晓,知道了也会一笑了之。
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子,大早上就往外跑,这不是给家里找麻烦吗?
吓唬一下也好,起码让他能好好地待在家。
千岁已经两三天没见了,能够让那只黑猫浪费这么多时间去追索的人贩子,想来也有些手段。
这样的人贩子在茂城流窜,孩子们的确需要在家里面待着。
谁知道这个挨千刀的人贩子啥时候变了口味,不偷满月婴儿,改偷半大孩子了呢。
“好了,咱们这就到了。”
望着近在眼前的河坝,杜克拍了拍十三的脑袋,轻声道:“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看到那边的芦苇荡了没,咱们去哪里。”
在杜克提醒之下,狗子也是调转方向,绕过人多的地方,朝着远处的芦苇荡跑去。
此刻,已经有不少河边人家的烟囱冒出青色炊烟,炊烟顺着河边微风飘散的同时,很多人也带着干粮走出家门,准备开始一天的活计。
不止人醒了,很多猫儿也顺着河堤慢跑,开始了自己的一天。
杜克在让狗子带着自己前往芦苇荡的时候,也有不少猫儿钻进了芦苇荡。
显然,得知浮冰消融,游鱼活动的不止杜克一个。
正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猫儿也知道浮冰消融游鱼动。
来到了芦苇荡内的杜克,指挥十三朝着芦苇荡和水面相接的地方靠拢。
芦苇荡内因为水位下降,泥土干燥,狗子走在上面也很是轻快。
可若是换了夏天,水位上涨之后,这芦苇荡就会成为河道的一部分。
不多时,穿过丛丛芦苇的狗子载着猫咪来到了芦苇荡的水边。
看着面前带着凉意的河水,杜克也是跳了下来。刚一落地,杜克就听到哗啦一声响。
白猫循声看去,一只毛发很长,毛色以白色为主,带着星点褐斑的猫儿正钓着一只成年人巴掌大的鱼儿从水中漫步而出。
这猫儿漫步出水的同时,身上毛发也滴落着点点水珠。
水珠顺着毛发淌落,好似珠串崩断,珠玉下坠。
杜克眨了眨眼,对于这不惧水的猫儿倒是有些好奇。
毕竟猫儿天性喜干燥,且猫儿身上有一层油脂,过多碰水以后,会滋生皮肤病问题。
杜克因为猫身人心,不惧怕水也就罢了,当初洗澡的水都是小黑胖子给他特地调配的药浴,所以不用考虑太多。
长毛猫瞥了眼杜克,慢条斯理的压倒一丛芦苇。坐在被它压倒的芦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