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杜克很是扫兴的哭丧起了脸,看来是真的没了吃的了。
强角见到他这个表情,气是不打一处来,都把他们部落所有的肉食储备吃光了,还打算吃。
蛮弩家的小蛮到底是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呀!
“唉,没得吃,我就只能用这个打发打发时间了。”
杜克强忍着自己因为胃袋带来的食欲,摸出了烟锅点了一锅烟。
咬住烟嘴儿杜克吞云吐雾间,看着周遭的兽骨,又开始牙痒痒。
“不行,我得去寻摸点吃的!”
杜克抽了没两口,就把烟锅一甩,丢出内里刚开始燃烧的烟弹,快步的离开了蛮族部落用来训练的山谷。
强角见到他这个样子,连忙跟了上去,可是杜克跑的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内。
“这个家伙!”
强角牙齿一咬,叫来了两个族人。
“你们两个跟上他,别让他盯上部落的粮仓,我去见一见巫公,问问后面要怎么处理他!”
“是,队长!”
两个蛮族族人循着杜克离开的方向快步追去,强角大踏步离开了谷地,朝着山顶进发。
他要去问问自家巫公,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只白猫。
如果一直让他留在部落里面的话,迟早把全族的粮食给干完。
强角一刻不停的直奔山顶,身材本就高大的他,走起路来一步顶得上常人十几步的距离,再加上他走的又急又快,从山脚到山顶的这段距离,对他而言也不过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
刚一到山顶,强角就见到站在帐篷外的火塘前的巫通明,这位披散着头发的老者眼神专注的注视着面前的火塘,仿若外界的一切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幕不由得让强角强压下内心的焦躁不安,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站立在不远处,等待着这个老人冥思完毕。
强角做这些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行为,虽然巫通明并不是他们部落的原生族人,但是强角这个狩猎队的队长却是以最大的敬意去对待这个老人。
事实上,在几年前这个老人第一次出现在部落族人面前的时候,没人将他当做一回事。
甚至还有族人将他当做荒山内的荒民,大声呵斥驱赶。
在十万荒山内,没有人欢迎荒民。
那是一群好似幽魂一样的存在,没有归属,没有去处,只能终生游荡在十万荒山之内。
最主要的是,一旦荒民聚集过多,他们就会从幽魂变成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所以,这个老人在最初露面的那段时间内,过得并不好,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更是衣不蔽体。
但是,这个老人脸上却从未出现过沮丧、茫然、无助这样的表情,只是成日笑呵呵的,仿若天塌下来也不会在意。
也就是这么一个老者,从一个被部落排斥的荒民,在一年之内便成为了部落内的巫公。
而他成为巫公以后,部落再无任何灾殃祸患,转而是流年常利,越发兴盛。
所有人也因为这个老者带来的这一切,对他信服无比,敬仰如神。
很多族人都说,若是将来巫公逝去,定会成为被万人传唱的祖灵,被部落永世祭祀。
但是强角却觉得并不会这样,因为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老人还可以活好久,活到自己死了,自己的子孙死了,他都不会死,会一直活下去。
而且还让强角比较在意的是,巫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然对方脸上常挂笑意,可是那一双如婴儿般澄澈的眸子,却好若是深潭一般。
初始透亮,可越是探测,越会发现自己对着潭水的深度一无所知。
没人知道巫公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猜得到他要做什么。
就比如现在,巫公站在只有祭祖时才会动用的火塘前,眼神专注的注视着火塘。
虽说不知道对方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可强角却用最高的敬意,默默的等待着巫通明冥思完毕。
澄澈天空如洗明镜,流云飘过不留下一丝痕迹。
巫通明把目光从火塘之中移走,转而仰起头望着明镜般的天空。
“强角,那猫儿如何了?”
“巫公,他吃光了部落兽栏中的所有蛮兽。”
“伤势呢?”
“看他的模样,已经痊愈。”
“嗯,”巫通明哼了一声,转而又问道:“五灵的抓捕如何了?”
“五灵之中已经发现其三,剩下的两只还在找。”
“抓紧时间去找,务必要在满月之前将五灵抓捕到位。”
“是!”
强角恭敬低头,巫通明转身朝着帐篷走去。
“好了,去把那猫儿找来吧,我有话和他说,另外关于过冬的粮食,你们也不要担心。”
“是。”
“去吧!”
.......
山林之中,一声悲怆的哀嚎直刺天空。
“给我老实点!”
杜克单手按着一头好若犀牛的蛮兽,将其硬生生的翻倒在地,庞大的巨兽体表长满了禽鸟身上才有的羽毛,头上的三根犄角也被杜克打断了两根,仅剩下的一根被杜克握在手中,将其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