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刷头柔软光滑,让闻长斯突然觉得有些痒,却忍耐着没有将手抽回。
目光随着笔尖移动,看着对方在他手中写下了一个“退”,
最后一笔时却停了下来,闻长斯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女人,却意外的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目光对视时,眼中之人唇角轻勾一如春暖花开,手心也在此刻突然痒了一下,
随着最后一笔绘完,女人的声音也变成了他离开前最后的一道记忆。
“莫要再来了。”
....
闻长斯蓦然睁开双眼,不住的喘着粗气坐了起来,看着熟悉的场景他心中渐安。
.....是梦?
他沉重的松了口气,但是脑袋里却不住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的全部都是那么真实让人无法忘却,尤其是最后那一眼。
闻长斯抿了抿唇,回想到刚刚拿手上的触感便不自觉抬起了手,当手背翻转的那一刻,他的双眸猛地缩小,额角也不自觉渗出了一道冷汗。
“退”
娟秀却又风骨的自己和梦中如出一辙,就出现在了自己手上,上边甚至还残留着墨香,和长亭里薄而不淡的沉香气息。
不是梦?
是什么?
.....
涉及到了某些范畴,闻长斯百思不得其解,他将枕下的蛇佩拿了出来反复查看,脑海里还回想着前些时日方丈的话。
“没有任何异常,估计是被调皮的强大灵性生命拿去把玩了片刻,待我再加持一下他们也会无法再次靠近。”
闻长斯拧了下眉,下意识不想往那方面想,冷冷出声:“刘瑟,我熟睡时可有人进来?”
“回殿下,并无,奴才整夜把守并未有人到访。”
“.....”、
听着里面又消失的声音,刘瑟再次俯身:“殿下,卯时已到,可要晨起早朝?”
“.....嗯”
.....
卯时,日出时刻,天已泛白。
沈棠书一如既往早起,从庙宇后堂绕到了前殿,拿起了角路的抹布开始擦拭着台上的两座位碑。
粗劣的布料划过上面篆刻的痕迹,他嘴里不自觉念道:“乐安”
是这里的神灵的名号吗?
没有太过在意,沈棠书开始擦拭一旁的无名位碑,却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声音,迷糊的回过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朦胧细雨。
想着还在船上的一人一狼,沈棠书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糙布,拿起角落的油纸伞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到了岸边,看着船与岸边的距离沈棠书有些苦恼,但也没有过多犹豫。
他踩着河边浅滩处外露的岩石慢慢靠近,却发现还是有一些距离,试着将伞先前伸试图为其遮挡小雨,可却依旧只能触碰到船身。
焦急之时,他却瞥到了船上盘膝而坐的女人并没有淋湿的痕迹,仔细观察了片刻后,一颗心也渐渐落下。
是他糊涂了,山中之灵又怎么会被雨水所困扰。
正当他准备收回之时,船上的女人却蓦然睁开双眼并直视着他。
无法用言语形同的眼神让沈棠书心中一窒,无法收礼移开视线之时,对方弯腰捡起了河面上的一片榕叶将其放在手心。
随后那叶子竟无风自动的飘在雨幕中,他下意识收回油纸伞眼神跟随着那片落叶。
落叶似乎是有着自己的目的,飘荡了一会儿后便落在了庙宇前,神迹发生在他落地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