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了。”伊斯坎达尔否定道。
“不是王为国家献身,而是国家与人民为王献身,而绝不是那相反。”
“你是什么意思?那不是成了暴君的统治了吗?”
“不错!吾等正是因为暴君才成为了英雄,但是……saber,如果有王说后悔自己的统治,后悔王国的解决,那就只能是一个昏君,或许她在治理王国的方面很有建树,但只要有了这个想法,就注定只能是一个昏君!哪怕她流芳百世!哪怕做了极度利于国家的什么事情。”
莉莉反驳道:“rider,你不是也断了自己的传承吗?国家一分为三,你难道没有后悔过这一切吗?”
“没有,若这是我的决定,是追随我的臣下,奋斗一生所得到的结局,那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是不管如何,都是绝对不会后悔!”
“更不要说是想要将其改变,将其推翻!这一荒唐的决定,这不是在否定自己的决定,是在否定我所在的那个时代所有人的一起建立的王国,更是在否定那个时代的所有人!”
“只有军人才会以毁灭为荣誉!我们怎么能不去守护弱者!进行正确的统治!这才是王者的本意。”
“那么,你这个王者,是正确的奴隶吗?”伊斯坎达尔盯着莉莉。
“这样就好,王就应该为理想而牺牲。”
伊斯坎达尔沉默下来。
“如果王要去统治国家,那就不能奢望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了,征服王,仅靠着想要凭借圣杯获得肉体的你,只为了满足无尽欲望的你根本不会明白这一切!”
“无欲的王连花瓶都不如!”
“saber,在刚才你那一番话下,想必,你曾经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圣者吧?想必拥有高贵不可侵犯的英姿吧?但是,殉教这种荆棘之路又有谁会向往?又有谁会向往?”
城堡的楼顶吹起了一阵冷风,拍打在众人身上,“羽枫”站在莉莉旁边沉默不语,手早就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伊斯坎达尔认真的道:“所谓王,应该是贪欲最强,笑得最欢,怒的最盛之人!清浊两面都理应到达人的极致!”
“只有如此,臣子才会对王羡慕,对王着迷,在每一个人民心中燃起一股我也欲成王的憧憬之火!”
“身为骑士精神代表的王哟,你所高举的正义与理想或许曾经真的拯救过国家与人民,但是,那些被拯救的人最终结局又是如何,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莉莉后退几步,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看着伊斯坎达尔:“你说什么……”
旁边的爱丽丝菲尔关心的看向了莉莉:“saber……”
爱丽丝菲尔想要安慰莉莉,但又不知道以什么为由安慰莉莉。
在此刻,莉莉彷佛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地方,周围都是敌军与自己下属的鲜血,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隔着不了多远,跟武器一样,自己最为相信的人在自己眼前逝去……
“你一直在拯救臣子!而没有去指引,不曾展示王的欲望,对迷惘的臣子置之不理,一直保持着一股清高的态度!沉湎于看似漂亮的理想之中!因此你并非是真正的王,不过是被为他人而存在,被其名为“王”这一束缚加身的小丫头罢了!”
“够了,rider,别再再说了。”“羽枫”轻轻的开口道。
羽枫,不,潘塔莱昂看向了伊斯坎达尔。
“对于王…saber的这种想法,我只能说是她还是一位不成熟的王,在经历了自己国家的毁灭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想要否定自己的一切。”
“你话语里面有不少说的都是没错,想要改变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否定自己,否定自己人民的选择,这种人并不适合作为一位王。”
莉莉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吉尔伽美什轻哼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莉莉:“被自己臣下所说的感觉如何啊?saber。”
“没有欲望的王连花瓶都不如,确实是如此,王的欲望就算不是什么远大的理想,那也应该以人民过的最好,最棒,甚至国家永久繁荣,不再有争斗为欲望实行下去,但你却没有将这些作为欲望,而是作为本就应当实现的义务来做。“
“仅仅是凭靠自己,是不可能实现这些的,应该是靠着臣子一起来实现,但你却将这一切都独自一人扛起,从来不向臣子分担。”
“你只顾着拯救臣子,并没有去指引臣子。”
“就像是兰斯洛特那时一样,对于那件事情,你并没有对兰斯洛特下处罚,而是宽大处理,这让本就觉得自己应该受到严重处罚的兰斯洛特感到了不平衡,这才反叛于你。”
“他并非是因为你所做的一切才反叛,而是因为你的宽大。”
“对于臣子的过错,并非是一味的宽容,而是应当有过就罚。”
“但是,这并不能否定她是一位王!”潘塔莱昂道。
伊斯坎达尔挑了挑眉,看向了潘塔莱昂:“哦?”
莉莉看向了潘塔莱昂。
“她对于即将毁灭的不列颠硬生生的将其的毁灭拖了十几年!让本就应该毁灭的不列颠再度享受到了最后的繁荣!她在王座上将人民的一切都视作大事,将一切事情处理的完美无缺,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让不列颠的人民多享受了十几年的安宁,她也有自己的王道,每个人的王之道都是不同的。”
“就像征服王,以征服为王道,让人民与国家为自己服务,这毫无疑问,是暴君的统治,掠夺一切,征服一切!但这也是王,是王道的一种,此乃征服王!”
“并不能以自己的王道去比较,去否定别人的王之道,即便别人的王道出了问题。”
伊斯坎达尔猛喝了一口酒,看了眼潘塔莱昂,又看向了莉莉:“有意思…王的一切还让自己的臣子来辩解自己所做的一切,saber,你这个王当的不称职啊。”
吉尔伽美什眼神带笑的看向了莉莉:“身为一位王,却不如自己的臣子懂自己的王道,哼,saber,你的王之道果然还不是那么的成熟啊。”
“对于你的王道,有他的变价,本王就懒得再说什么,希望以后再见的时候你的王之道会有所改变。”
“哼,saber,我对你称王的事情是持不认的态度的,但既然你的臣子都在这里极力为自己的王辩解,我就持怀疑吧。”
在此刻,伊斯坎达尔与吉尔伽美什皆是从之前对于莉莉的王道从否定转为了怀疑。
潘塔莱昂最后看了眼莉莉,就闭上了双眼。
等到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羽枫了。
“嘶…这才一会,怎么就来了那么多客人?”羽枫看向了周围,轻轻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