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的大门尚未修好,大批官兵带着兵器,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整齐站列在空地上。
最前面一人官服加身,骑在高头大马上,国字脸横眉冷竖,面容严肃,隐带怒气,赫然就是叶严。
王大彪出了门,兰花寨的兄弟也全围了上来,站在他的身后,他抄起门边的大刀,顿时满身匪气,“哟,大人好大排场,今日竟然来我们小小山寨。”
叶严斜了王大彪一眼,居高临下,“山寨?什么时候雾山的土匪窝成了小小山寨,王大当家,谦虚了。”
“我王大彪不跟官府打交道,今日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做什么!”
“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事!本官已经纵容你太久,今日便要将你们这些山寇土匪带回贺州州府!还不束手就擒!”
“呸,”王大彪听他废话连篇,狠狠吐了口唾沫,“山匪?你倒是说说我劫了谁,这寨子里可有劫来赃物?”
自从兰花儿有孕,兰花寨上上下下安分守己,寨子里全都是没媳妇的糙汉,嚷着要给小娃娃做个好榜样,一个个打劫积极性一点也不高,只偶尔抢些无良富商。
当然,除了……咳咳,秦将军那一趟。
再说那抢来的东西,早就在城西散光了,寨子里穷得不行,王大彪我穷我有理,可不信叶严能在这找到一星半点的东西。
叶严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恼,今日来这,本就意不在此。
他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圈,没瞧见想见的人,燕都那处加急送了密信,让他将秦执带到贺州,盯上几天。
一来,贡品数量不少,不能轻易运出,应该还在贺州地界,盯住秦执,再加派人手寻找。
二来,经此一事,文耀又对秦执身残起了疑心 ,但若秦执回了燕都,将军府不好安排人接近,不如在贺州州府住上几天,着叶严日日观察。
这算盘打得响,却苦了叶严,留着秦执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进入贺州,还住在府中,他那些连文耀都不知道的暗地里的勾当,也得加倍小心。
但文耀毕竟是自己的舅舅,在燕都权势滔天,将来还指望他将自己弄回去。
“王大彪!黑河寨离此处不过一个时辰路程,你可知,几日前,黑河寨人劫走贡品,回程路上,全数被杀!有人说与你兰花寨脱不了干系。”
王大彪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日的人全数被杀,还有人能瞧见,他可不信,再说那可是秦将军的死士,还能让人逃脱!
“谁说的,今日可带来了,再说我媳妇前两日刚给我添了个大胖姑娘,我倒是有空出去打打杀杀!”
叶严浓眉一冷,这人自然是他凭空胡诌的,哪里可能带来,他手一挥,不耐道:“所有人听令!将兰花寨人全都带回知州府邸审问!!!”
“你敢!”王大彪刀一横!
官兵四散,瞬间把兰花寨的人围起,就欲上前抓人!两边顿时僵持着。
“叶大人,好大的官威。”
冷冽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秦一推着秦执出了门,叶云栖拍了拍沈兰花的手,给了个安抚的眼神,一道走出门外。
秦执端坐在木轮椅上,面上一片冷意。
叶严曾在燕都之时,同秦执有过几面之缘,自是认识,再瞧他身后,果然是自己那个庶出的妹妹。
“秦,秦将军。”
他翻身下马,往前走了几步,躬身行礼。
叶云栖掀眸打量着他,眼前人便是叶成的长子,叶严,也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